“去你的!”他说着对我一笑。我也朝他笑笑。我们都笑了。接着布雷兹说:“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我指了指电话机。他拨了个号码,和一个叫莫里森的人说起话来:“我是布雷兹,这个号码是——”他看了下电话机底座,报了号码——“就现在。这个号码是一个名叫马洛的人的。五分钟或十分钟,行。”
他挂了电话,回到两用沙发那儿。
“我打赌你猜不出我们为什么来这儿。”
“我总是等待兄弟们光临。”我说。
“谋杀案不是游戏,马洛。”
“谁说是游戏?”
“你的举动不像是游戏?”
“我没意识到。”
他看着斯潘格勒,耸了耸肩。接着他看看地上。随后他慢慢抬起头来,好像脑袋很重。他又看看我。我此时坐在棋桌旁。
“你喜欢下棋?”他看着棋子问。
“下得并不多。偶尔无聊时下上一局,动动脑子。”
“棋不是要两个人下吗?”
“我按那些被记录并出版的比赛棋谱下。有很多关于下棋的书。有时我下棋来思考问题。恰当地说,并不只是下棋。我们干吗说下棋?喝点?”
“现在不喝。”布雷兹说,“我跟兰德尔说起你。他对你记得很清楚,与发生在海边的一起案件有关。”他动动搁在地毯上的脚,好像脚也很累。他那张见老的方脸有了皱纹,因劳累而发灰。“他说你不会去杀人。他说你是个好人,很诚实。”
“他很友好。”我说。
“他说你会煮咖啡,早上起得有点晚,很会聊天,我们应该相信你说的事情,假如我们能有五个独立的证人来证明的话。”
“去他的。”我说。
布雷兹也点点头,好像我说的正是他要我说的。他没有笑容,也不强硬,只是个大块头做着自己的工作。斯潘格勒头靠在椅子上,眼睛半闭,看着吐出的烟雾。
“兰德尔说我们应该提防你。他说你不像你自己想得那么聪明,但你是个多事的人,你这样的人比一个聪明人麻烦得多。这就是他说的,你懂的。在我看来你还行。我喜欢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对你说这些。”
我说这是他的好意。
电话铃响了。我看看布雷兹,但他没有动,所以我拿起话筒接电话。这是个女孩的声音。我觉得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是菲利普·马洛先生吗?”
“是我。”
“马洛先生,我遇到麻烦了,很大的麻烦。我很想见到你。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我说:“你是说今天晚上?你是哪位啊?”
“我叫格拉迪斯·克莱恩。我住在兰帕特的诺曼底旅馆。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