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的缓慢,半个月后才到桃坞。叶府跟她离去时未变丝毫,诗画刻意忽视掉以前的事跟影。
到达桃坞进入叶府时,苟氏刚在丫环的扶持下喝完药,便见木头扶着大腹便便的诗画进了房门。
她先是喜极而泣,但又被诗画的肚子吓的愕然的合不上嘴。
木头在诗画身后摇了摇头,示意苟氏暂不要过问此事。
苟氏迎身向前,诗画眼眶发红的扶住她。
“诗画,真的是你吗?”冰凉的手握住诗画的手,颤个不停。
“……娘,我回来了。”诗画悔的无地自容,眼前的娘尚不及四十,却是风烛残年之姿。鬓上白发苍生,一脸病容,两眼暗淡无神。
“娘回床上躺着先,诗画就在你身边,不会跑的。”木头扶着苟氏在床上躺好,仔细的为她掖好被子。
“木头,难为你了。”
“娘别说这话,照顾您是应该的。先别急,诗画以后都陪在您身边的。”
“娘,是我不孝。”
“娘能活着见到你,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娘就是死,也知足了。”
“娘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诗画陪着苟氏在房中谈着这几年的所经历的事,心被一寸寸剥离掉。她跪在苟氏床前,鼓足莫大勇气道:“娘,这是我跟萧山的孩子。女儿不孝,爱上了萧家人。不管上一代的恩怨如何,我都想生下这孩子。”
苟氏失神了半天叹气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两人本是自小便有婚姻,却让萧敬亲手毁了这一切,而诗画历尽千辛也览得了良姻,却又被萧山亲手破坏掉。可世间事总是出人意料,两人竟心生爱意,到头来还是成了姻缘。
是幸还是不幸?
木头苦等诗画三年,又如何?苟家欠他的,岂是说的清?
“萧山呢?”
“他……他出海打鱼遇到风暴到现在也没回来。”、
“咳咳咳……咳咳……”
“娘……”诗画着急的起身,扶住苟氏帮她顺气。
“没……没事……”苟氏死死用手帕捂住嘴。自己一生多舛不说,想不到诗画的路比自己更艰难。萧山只怕是凶多吉少,留下诗画跟腹中的胎儿,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管萧山回不回来,我都会将这孩子生下来,贯上萧山姓氏。”
“那木头呢,他怎么办?”
诗画语塞,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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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为诗画披上披风,“诗画,不瞒你说,大夫说娘的日子也不多了,最多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这段时间你也别想太多了,留下来好好陪陪娘。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对待的,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你安心留在这里,不管我们以后会如何,诗画……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
“我不值得。”
“谁说的。我说值就值。诗画,这四年来你不在身边,发生了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南云龙北泫云你听过吗?”
“南云龙,北泫云,一庄一谷,富甲天下?”这两个名号,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便是云龙山庄现任庄主卫飒。”
诗画愕然的望着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