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栩四肢都被困住,湖水将她身体的每一隙都给包裹束缚住,无法动弹挣脱半分。
小满是谁?落水的明明是她林枳栩好不好?
这时,有人打碎了水面的光,一只健硕有力的手伸了过来,“小满,跟爸爸回家。”
而后一切开始破碎,再拼接。
天开始急剧变黑,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窗外是冰雹在拼命砸着玻璃,滋啦滋啦声迸溅出来。
浑身感觉很热,头昏昏沉沉的,感觉一切在颠倒,晃呀晃呀,跟出海远航在深海中央遇见海浪暴风雨一样,在颠簸。
“林枳栩,你要记住,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这会是她的名字了,林枳栩心脏倏地一收缩,挤压得无法呼吸。
她猛地睁开眼,一口瘀在胸腔里的气吐了出来,身子在这一刻突然松懈下来,浑身都感觉虚乏,等会儿也被她给吵醒,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她。
阳台的窗帘没拉,月光似一张网一样照进来,在房间里铺开一层浅白色。
刚刚的梦还搅得心一片浑浊,这梦太真实了,就跟亲身经历过一样。
林枳栩打开吊顶的带灯,淡淡的黄光,不至于太刺眼,也不至于看不见,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一看才凌晨三点。
现下已然没了睡意,林枳栩烦躁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等会儿也跟着她下来。
披上林婉从云城旅游买回来的披肩,她接了杯热水往阳台走去。是落地的推拉窗,小心推开,深夜的晚风呼哧扑过来,猛然打了个寒颤。
泛起的细细密密的肌肤疙瘩跟手中传来的温度相抵抗,身体又开始回暖,阳台外是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荔枝树,果期已经过了,叶子也开始变黄掉落。
这是林婉看她喜欢吃荔枝,要宋锡云喊人来栽的。
长了好多年,这两年才结的果。
林枳栩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没有几颗星星的夜空。
春花一淋雨就落个精光,秋花难脱落,隔壁那个长发男院子里的苹果花开得泛滥成灾,一点也不打理,跟他人一样,主张的就是一个任性。
她看着粉紫色的花在空中摇曳,回想起下午放学时捡到的那张照片,林枳栩不觉得对照片上的人完全不熟悉,下意识地认为是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
周遇走了过来,林枳栩就将照片递了过去,“同学,这是你的吗?”
他垂下眼眸,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没伸手去接,“林枳栩,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林枳栩下意识地皱紧眉头,这人刚转过来,怎么认识自己?
而且问的问题也很莫名其妙,搞得他们俩多认识一样。
“没有,”她准备将照片塞进他怀里,“拿好你的东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