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沈时恩繁忙起来。
但是不管上值多累,沈时恩回来看到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再听她甜甜糯糯地唤一声“爹爹”,那就立马通体舒畅,再也不觉半分疲惫。
沈时恩这天下值的时候照例先进了正屋看闺女。
窈窈还是坐在临窗的炕上,正和小姜霖一道玩九连环和鲁班锁。
这种几岁大的孩子玩的益智玩具,小姜霖已经玩厌倦了,窈窈却是玩的脱不开手,日常就要摸在手里玩。
见到沈时恩回来,窈窈抬起头脆生生地喊了声“爹爹”。
沈时恩擦了手才去摸窈窈的小脑袋,从她细软的发丝里捡出几根雪团儿的白毛后,便问道:“你娘呢?怎么回来没瞧见她?”
窈窈想了想说,“娘,外面,赚钱。”
沈时恩挑了挑眉,奇怪地看向小姜霖。
小姜霖便帮着窈窈解释说:“姐姐说家里正好有个铺面的长契到期了。她说去考察一下,若是铺子位置好的话就留下,不对外租赁了。多的姐姐没说,但我听着她的意思是准备接着办绣坊。”
小姜霖已经九岁了,这两年他个子蹿高了,人也没那么胖了,加上他一直帮着他姐姐照顾窈窈,就很有当舅舅的自觉性,再不是过去一团孩子气的模样,显出了几分少年人的风采。
沈时恩听了好笑地看向窈窈,说:“你小舅舅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多说几个字能累坏你?要是你娘在,又要说你。”
窈窈学说话早,之前姜桃不想她显得太过与众不同,一直没有训练她说长句。
后来过了周岁,普通的孩子也会说话了,她也不拘着窈窈了,开始有事没事就逗她说话。
可那会儿窈窈反而不乐意开口了,能一个字说完的绝对不说两个字。
她自然不是学不会,就是懒。
这懒得说话还算好的,现在她都出了周岁了,一步路都不肯走。
姜桃不想纵着她,就不怎么抱她。但是她不抱,家里多得是人抢着抱。
后来姜桃都让人把代步车做出来了,她却试都不肯试,把她抱到学步车上就开始哭。
也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吸着鼻子扁着嘴、无声地掉金豆子。
姜桃这当娘的还能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家里其他人却都见不得这场景,苏如是还反过来劝姜桃,说:“有的孩子说话晚,有的孩子走路晚。咱家窈窈也许就是那走路晚的呢?她那么小,小胳膊小腿摔摔打打的你忍心?”
姜桃当然是不忍心的,再没人比她更爱怀胎十二月生下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