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稳了稳神,深呼吸!
“那么下面,小白就为大家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就叫《海的女儿》——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北欧,在大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联起来才成。海底的人······”
我几乎没有做任何停顿就一口气将这篇安徒生童话中的代表作给讲完了,这也是我童年时期最深爱的一部童话,我看了不下百遍,每看一次都会被人鱼公主对爱情的执着而感动。
当故事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周围一片静谧,那轮高悬于夜空中的满月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哀怨飘渺,子夜后的晚风,凄凄哀哀,盘旋于空中。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难道是因为我讲的这则童话故事对于这些小鬼们太过冷场?不够热闹吗?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我就局促不安了起来,我像晴明投以求助的哀怨眼神,哪知狐狸只是浅笑盈盈的笑望着我,并无其他多余的动作。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幽幽啾哭声,似有若无,若隐若现,我屏息凝神,静静聆听,循声探去。
一个长着狸猫脸孔的可爱小怪首先站了起来,他的眼角处闪烁着点点泪光,朝我走来,低声断断续续的哽咽道:“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如此感人的爱情。”狸猫说着、说着,由原先的低声哽咽变得了嚎嚎大哭,一边哭一边将那可爱的小脑袋附在我的肩膀上,我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安慰般的轻轻的拍打着小怪的肩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一只琵琶模样的小鬼开始撩拨起了自己身上的琴弦,那弦音,宛若女子的低声啜泣,莺莺燕燕,好像在为人鱼公主那灿烂而又短暂的一生悲泣、祭奠。
眼下,那些站着或是悬浮的鬼魅们,似乎都因为这个经典的童话故事而滋生了一颗单纯的童心,原来,鬼怪们也有自己的情感,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浮生如绘梦,恍惚一青灯!
摇曳步步行,转瞬云烟散。
百鬼夜游行,孤狐撞钟异,
鬼魅随心生,俨然诸法像。
苦笑纷纷扬,不过逢场戏。
凝眸既消逝,转身幽然在。
······从远方依稀飘来这样一阵低语,似是梦呓,又似耳语。
一个翩翩白衣少年,在梦呓中逐渐显出真姿,但见其人,神气灵秀,长发飘逸,如竹影婆娑般,摇曳身姿,少年肩若削成,美目清朗,一双眼眸清亮无比,唇若绯樱,浅笑盈盈······
难道刚才吟诗的就是这名身着白色盛装的少年?此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是人抑或是鬼?
我呆呆的望着这名少年,少年朝我浅浅一笑,少年的笑容中,三分清朗中带有七分妩媚,说是九天嫡仙,一点也不为过。
“你就是刚才讲故事的那名小鬼吧。”白衣少年丹唇轻启,吐气如兰,他将手中的蝙蝠扇轻轻摇曳,一头黑丝随着阵阵徐徐而来的微风轻轻飘荡,他身后的长长衣裾,在幽暗夜色下,显得格外轻灵秀逸。
“嗯,正是在下。”我微笑着回答道。
“这个故事很特别,是这近几百年来,我听过最为有感触的故事。”男子手执蝙蝠扇,轻轻摇摆,一双清亮的眼睛,似乎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谢谢夸奖。”我有点小小的得意,因为自己讲的童话故事竟然的得到了认可。
“噢,忘了自报家门了,在下萧玉童子,请问你如何称呼?”少年微微欠身,优雅的朝我施了一个礼。
“噢、呵呵,你好,在下名叫小白,来自播摩。”我也依葫芦画瓢,回礼、自报家门。
正当眼前的白衣少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啊,原来是我们的大王回来了呀。”刚才那名花枝乱颤舞得欢的舞娘扭摆着腰肢,风骚的走了过来,一只惨白的手一下子就搭上了萧玉童子的肩膀。趁着这个空档,我跑回了晴明的身边。
萧玉童子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冷漠的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