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不是兄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决不会轻易罢手的,必将大索附近四五十里内的一房一舍一草一木。江兄虽隐世务农,但脸貌未改,鬼眼夺魂一双眼睛精明万分,我保证他一眼便可看出你的身份,他一个人恐怕也难以对付,加上怒豹狂彪……不说也罢。那么,兄弟不再打扰了,须在天明前离开,早早赶往华山暂避风头。”
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茶。
姑娘是晚辈,她不敢放肆,原杯未动。
安平由于先前的恶斗,喉间发干,不能不喝,但茶的温度高,而且他似乎嗅到升起的雾气中,有点奇异的气味,淡淡地若有若无,如不留心很难发现,但他喝至第二口便发现了,放下杯不再喝。
“柳兄,急也不在一时,请稍候,听兄弟一言。”青麒出声挽留。
五绝刀已经站起,透过厅门看天色。附近传来陆续的鸡啼,犬吠声此起彼落,他重新坐下问:“天色不早,兄弟必须早些赶路。江兄,有何见教?”
“柳兄,俗语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说:人生几何,及时行乐……”
五绝刀脸色一沉,抢着问:“江兄,你的意思是……”
“兄弟认为……”
“认为该出卖良心,失身从贼,跟随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么?”
“柳兄……”
五绝刀倏然站起,厉声道:“江兄,我柳云已放下屠刀,今生决不再……”
话未完,身形突然一晃。
青麒也倏然站起,沉声道:“柳云,你放明白些。”
姑娘一听青麒直呼她爷爷的名字,便知大事不妙,刚站起,许吉已到了她身旁。
江勇向安平举步,来意不善。
安平推椅而起,还未站稳,却感到头轻脚重,眼前景物在旋转。
正北半里外的小径中,两匹健马正向这儿奔来。
两骑的后面,一个黑影如同鬼魅,随着两马飞掠,相距约四丈余。
一跃三四丈,紧跟不舍、好俊的轻功。
五绝刀拍拍脑袋,身躯摇摇晃晃,突然叫道:“江萍,你……”
话未说完,砰然倒地。
姑娘大惊,急冲而上。
许吉伸脚一勾,她向前仆倒。
安平火速向厅口退,但江勇到了,一拳飞出去叫:“你也留下!”
安平想出手招架,但双手已不听指挥,“砰”一声左颊挨了一拳,打得他斜退八尺砰然倒地。
他只喝了一口茶,受药量不多,依然可以挣扎,人倒地却不甘心,倾全力要挣扎坐起,并想拔藏在怀中的匕首。
江勇也知道他只喝了一口茶,所以毫不放松,劈胸一把将他抓起,在他的小腹上连捣三拳,最后一拳上钩,狠狠地击中他的下颔,他把他打得口中血出,飞起离地尺余,“砰”一声背部撞在墙壁上,滑倒在壁根奄奄一息。
另一面,许吉擒住了柳青姑娘,沉喝道:“青姑娘,我警告你,不许鸡猫狗叫。你爷爷不是中毒,而是散气软骨散,死不了的。”
“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姑娘绝望地咒骂。
“制了她的穴道。”青麒大叫。
江勇到了,怪叫道:“不!交给我就是。”
声落,上前伸手去接许吉手中的柳青姑娘。
柳青“呸”—声吐了他一口痰,尖叫道:“畜生!你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你们有何用意?”
江勇闪身避过吐来的痰,柔声说:“小青,用散气软骨散是爷爷的意思,我已尽了力,但爷爷却不答应.你请放心,你我两家数十年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