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早就盘旋空中,星目直扫四周,做起保护工作。
那青影已拉掠近。
英琼见着他身穿青衣,头上则用一块青布包裹,身材和自已差不多高下,背上斜插一枝长剑,面容秀美,装束得不男不女。
但眼熟,正待开口发问。
那人已抢先说道:“我奉了家师之命,来采这凌霄崖的腊梅,去怫前供奉,不想姐姐隐居之所,就在这里,可算是有缘,幸会了!”
说时,她将头上青巾解下,露出一浓秀发,两鬓仍结小辫。
英琼但见这小辫,复见她雪肤娥眉,英姿挺现,不就是峨嵋前山解脱庵所见的小姑娘吗!
她惊诧说道:“你是余英男!”
余英男笑道:“正是啊!英琼妹,好久不见了。”
英琼乍闻声音,惊喜若狂,登时啊啊尖叫,拉着余英男双手,说不出激情,喜悦与吃惊。
她直呼:“太好了,我正愁没伴,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余英男苦笑道:“可惜我不能久留。”
英琼道:“你不能久留?”
余英男含笑道:“这次不行,因为家师令我采那腊梅,得依时回去。”
英琼没遇到刚刚有佳客光临,却只能短暂聚会,方才惊喜之情去了大半,换来点点损伤道:“那……住个一夜再走如何?”
余英男笑道:“妹子何不陪我前去采梅,咱边去边聊如何?”
英琼忽而感觉自己失态,连忙吸气,平抚不必要之情绪,纵使即要分离,却又何须自找麻烦邀愁上心头?
于是送笑脸道:“好啊!腊梅刚开,漂亮得很哩,我带你去。”
当下引着英男复往后头凌霄崖那株老梅树行去。
及至地头,余英男挑了几枝含苞待放梅技,采了下来,又跟英琼闻香片刻,始返回洞中。
英琼倒来茶水,两人谈了一阵,甚是投机,仅有相见恨晚之态。
余英男不见李宁,便问。英琼不由感伤,便把父亲事说了一遍。
英男颇为同情她孤伶一人,心绪亦被据染而戚心。
此时已暮霭苍茫,天色昏瞑。
英琼拿起油灯,定要留英男吃完晚饭再走。
英男执意不肯,说是怕师父在家等候,不能耽搁。
她说道:“待我回去禀明师父,明日午时以前。必定再来,跟你一同长谈,练武如何?”
英琼挽留不住,只好依依不舍送她出来。
及至外头,英琼复见天色已黑,若非冰雪反光。依稀辨出山径,根本无处可行。
她不禁又道:“姐姐来的这条路,非常险滑,这时天色已黑,实不宜行,你还是住下,明日再回去吧?”
英男仍不敢让师父挂心,道:“我慢走使是,若今日不回去,家师必会以为出了意外,那就不好。”
英琼无法可想,心神一对混乱,忽闻空中一声雕鸣。她顿生喜意道:“只顾问姐姐说话,我的金眼师兄,还忘了给姐姐引见呢!”
说完,她轻啸一声,那神雕便飞翔下来.睁着两只金眼,射在余英男脸上,不住打量这人是敌是友。并研究着人类长相怎生如此变化多端。
余英男忽见此雕神俊,自也产生好感。
她笑道:“它就是当初背你去见白眉禅师的雕儿吗?如此雄伟,有它守候,怪不得妹子独处深山古洞之中,一点也不害怕呢!”
说罢,便走到神雕面前,伸手就要去摸它身上铁羽。
那神雕眨眨眼皮,但觉这女子倒是美人—个,看来并不讨厌,始让她摸及羽毛。
英琼忽然惊喜大叫:“我有主意送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