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武不由为了难,想了想,道:“区区设名号,如果你喜欢有个称呼,叫我疤面人吧!”
疤面人,这如何叫法?上官文凤尴尬地笑了笑,女孩子通常比男人任性而不拘小节,一扬眉,一偏头,调皮地道:“那小弟就叫你疤面兄好了!”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已表现出了女儿之态,但她不自觉。
田宏武当然是装聋作哑。
蹄声得得,远远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道:“田少侠,我找你很久了!”
田宏武心头剧震,怎么会有人认得出自己,离开古墓还不到半天呀?愕然转身望去,一红一青两条人影已下了马背,赫然是朱媛媛与丁香。
上官文凤当然也十分错愕。
走近前来,朱媛媛的目光直盯在上官文凤的脸上,噘起嘴道:“不是他,认错人了!”
这话是自语,也是对丁香说的。
田宏武恍然,上官文凤穿的是白衫,江湖道上穿白衫的本就很少,她把上官文凤错认作是自己了。当目光接触到丁香时,不由又是一震,有一诡异的表情,刚刚从丁香的脸上隐去。
朱媛媛的目光移向田宏武,突地惊“咦!”了一声,道:“他的脸……”下文没接下去,但不必出口也明了。
在江湖道上,嘲笑别人的残缺,是犯忌的,但朱媛媛任性惯了,一点也不在乎。
美好的,会使人多看上几眼,但丑恶的,只一眼便够了。
朱媛媛的目光,又移向上官文凤的脸上,掀了掀小鼻子,大刺刺地道:“你怎么也穿白衫?”这句话非但不礼貌,而且也莫明其妙,但她一向只知道有自己没别人,腔调倒是满自然的。
女人的气量,大多比男人狭窄,上官文凤冷冷地道:“怎么,不可以?”
朱媛媛挑眉道:“看你一派斯文,火气还真大,我就说不可以,又怎样?”
上官文凤一披嘴,道:“姑娘想来就是鼎鼎大名的朱大小姐了?”
朱媛媛道:“你竟然还认识我,听口音你是南方人,如何称呼法?”
上官文凤道:“在下上官文!”
朱媛媛偏头一想,道:“有个与你一般装束的,叫田宏武,他也是南方人,你认识他么?”
上官文风面色微微一变,道:“他是在下师兄!”
田宏武心头“咚!”地一跳,他想离开她们。
朱媛媛粉腮一沉,道:“好哇!你们废了他的功力,这笔帐我要代他讨……”
上官文凤双目大睁,沉凝地道:“当时在下不在场,事后听说的,在下与他私交最好,目前也在找他,朱姑娘要代他讨帐,这话怎么说?”
朱媛媛道:“因为他是本堡的武士统领。”
上官文凤道:“但他被废了功力,乃是家法,并非仇杀……”
朱媛媛道:“我可不管这些!”
她们只顾说,把田宏武冷落在一边,大概他太丑的缘故。
上官文凤大声道:“朱姑娘,你讲不讲理?”
朱媛媛笑笑道:“那要看情形,有时候当然也讲的。”
讲理要看情形,这种话也只有任性惯了的她,才说得出口。
上官文凤忍耐不住地笑道:“照现在的情形,你打算讲理吗?”
这话问的也很妙,两人异曲同工,本来她就是个美人,改扮了男装,不用说是俊美绝伦,只是太文弱了些,缺少点丈夫气,她这一笑,的确是能令人倾倒的。
朱媛媛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但见了这等美男子,多少是有些情不自禁的,这是人的本能,正如一个规矩的男人,见到了不多见的美女,心理上的反应是一样的,她的神色倏地变得柔和了,嫣然一笑道:“无妨暂时讲理吧!”
丁香掩口向朱媛媛低声道:“小姐,他好俊!”声音虽小,但在场的都听到了。
田宏武大感不是味道,因为他是残缺人,心理上自然产生一种莫明的嫉意,暗忖:“小师妹如此任性胡来,必有一天要遭巨祸。”
当下侧转身缓缓挪步,准备离开。
丁香突地横身一拦,道:“阁下慢走!”
大而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