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限娇羞的模样令萧然怦然心动,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含笑逗她:“水儿,原来你生起气来这么好看。平素只见你从容淡定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生气呢。”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下去,“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将来要有很多孩子,我们的孩子必定是既聪明又漂亮的。我要我的孩子接过我的剑,去为穆国保卫江山、建功立业。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要。”
秋若水但笑不语。
萧然安静下来,却不禁再次皱眉。秋若水奇怪地道:“今日是怎么了?既然大哥原谅了你,又准你提前结束禁足期,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萧然道:“我也不解,总有种不祥的感觉,怪怪的,好象天牢要出什么事。”
秋若水一怔:“你是说摩戈兄弟?”
“是啊。虽然大哥增派了御林军去防守天牢,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萧然忽然下定决心,一挥衣袖,“不行,水儿,我得去看看。”
“萧郎!”秋若水一急,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伤成这个样子,还要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就算塔尔穆派人来劫牢救人,无论成功与否,对摩戈兄弟总无害处。”
萧然摇头,眉宇间神情凝重:“是我去见大哥前考虑不周。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又仔细想过了,这件事大为不妥:摩钩被我用摩戈换出来,却又被宇文统领截获,重新关入大牢,他本对我有敌意,经此一事,他绝不会相信是我想帮他逃脱,必定会认为是我设下陷阱,将他兄弟二人都抓入牢中。
所以,如果摩戈兄弟二人被塔尔穆救出,有摩钩在他哥哥面前挑唆,摩戈定会从此恨我。他本已平静下来,坦然面对亡国的事实,但若对我产生误会,他必定会帮助塔尔穆重新对抗我朝。虽然他是我手下败将,我却不愿再次与他为敌。”
秋若水听得心惊,是啊,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所以,我必须去阻止这件事,而且我要见到摩戈,亲自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委。”萧然腾地站起来,“事不宜迟,我得立刻赶到天牢去。”
秋若水担心地看着他:“可你这样子……”
“我没事。”萧然宠爱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相信我,我一定毫发无伤地回来。”
秋若水默默点了点头,目送他一步步离去,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
天牢,除了原有的卫队,又有一批批御林军在前后左右巡逻。风吹过屋脊,带了呜呜的声音,无端给人森然的感觉。天牢大院中的大树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犹如一个个猛鬼,急待从黑暗中扑出来,择人而噬。
狱卒们个个脸上带了紧张之色,不知道这样戒备森严所为何事。一位长得身材矮小貌不惊人的狱卒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嘴里轻轻嘀咕了几句,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没人去留意他。
此人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搓了几把,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又似乎有些担心。但终于又排遣烦恼似地挥了挥手,眼里掠过一丝斩钉截铁的光芒,转瞬即逝。
三更更鼓刚过,忽然北面一排牢房后窜起一簇火焰,嗖的一声飞上夜空,状似江湖帮派接头的信号。
立刻有两队御林军向火焰腾起的地方奔了过去。黑暗中蓦然响起兵器撞击声,紧接着几声短促的惨叫撕破夜空,噗噗几声,好象有血溅起,喷上了天牢的墙壁。
风是冷的,血是热的,溅落在地的热血被冷风一吹,迅速凝结。脚步声一齐向惨叫声发出的地方奔去。
“有人劫牢!”
“保护天牢!”
警戒的呼声此起彼伏,呼喝打斗声响成一片。寒光闪过,灯笼被一个个击灭,黑暗中竟然分辨不清究竟来了多少杀手。天上冷月如钩,照见一双双隐没在黑衣里的眼睛,每双眼睛里都闪动着狼一般冷酷、残忍的光芒。
“东面第二、第八间。”不知道谁在暗处短促地喊了一声,声音不高,但足以令前面几名杀手听到。而且刻意变得尖细,有些诡异的飘忽,令人分不出是谁的声音,来自哪里。
几条黑影凌空飞起,直向天牢里冲去。刚刚冲到门口,忽然有凌厉的剑气迎面逼来,刷刷两声,两名杀手倒了下去。
“牢头,掌灯!”一个清冷、沉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剑光划过,鲜血如雾一般散开。
灯光亮起来,照见大院中一具具尸体,有御林军、有天牢原来的护卫,还有黑衣杀手。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一座天牢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我来晚了,不过还不算太晚。”那个声音再次开口,灯光下一张雪白的脸,一件漆黑的斗篷,一个修长挺拔的身躯,一双紧皱的眉头。
在他身旁,还有王府侍卫统领李云亭与另外三名侍卫。
“王爷,怎会是你?”牢头在他身后战战战兢兢地问道。
萧然摆手:“你们各司其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