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处女的生涯就此结束,从某种意义上说,真该感谢金满满的煽风点火。
笙平兀自得意时,王九儿却用手抚上她的额头叹息:“这画上的朱砂,太容易脱落了。”
没错,她额头处的朱砂是假的。
她并没有如其他女子一样,长出过朱砂……
御阳第一才女
也许某天,我们都已改变,连同周遭的世界一起--面目全非。可是,只要你仍是你,我的爱就仍将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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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拜昨晚做的活塞运动所赐,笙平发了一身汗,感冒好了大半。王九儿还是喂笙平喝下一大碗姜汤。昨夜欢爱时铺在身下的绢帕,还残留着点点落红。这绢帕,本来是要卖给听书的人,想不到却作了这般用处。笙平也是见了这绢帕才想起来,昨天要说的书本来是《四娘探母》的,过去每讲起这段,四周总会一片唏嘘。
笙平脸一红,将那绢帕团成一团就要丢了。却被王九儿匆匆拦下,将那方沾了桃花的帕子折了三折,宝贝地揣在怀中。笙平正要笑话他,外面忽有人叫门。
“请问,笙平先生在家么?”门外有女子有礼的声音。
找她的?笙平刚想起身去开门,腿去不听使唤。腰部以下酸软无力,要不是王九儿手快扶住,差点就坐在地上。王九儿将笙平安置在床上,自己起身去应门。
门外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眉目秀丽,作书僮的打扮。见王九儿脸上的面具,略一吃惊,但很快就恢复平静神色,施一礼说道:“烦请相公通报一声,我家小姐今日申时于府上设宴,有请笙先生来家中献上一书,以待宾客。”说罢双手奉上请贴酬金。
王九儿回头看看屋内,笙平朝她点点头,这才伸手将其接过。那书僮又施一礼,去了。
九儿把酬金递给笙平,是十两黄金。笙平不禁咋舌,一段书十两黄金,可以称得上天价了。这是哪家的小姐,出手如此阔绰?
再翻看请贴,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清台烨府。
“清台?”有些耳熟,笙平疑惑地看着九儿。
“清台是皇帝授予无功名女子最高的称谓。另外,赐姓清台者,为保高贵身份,便一世不得与男人交合。”
一辈子?那不是和出家没什么分别?笙平暗想,不由得对这位烨府小姐心生好奇……
辰时稍晚,烨府的软轿翩翩来迎。与金满满的金色成灾不同,烨府来的是一顶四人软轿;一水的青色的锻面,朴拙中不失高雅。
轿子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在笙平频打哈欠的时候,稳稳停下。由打轿中下来,笙平紧随着接她来的书僮从侧门进入清台府。
天色有些转暗,府内的灯笼亮起。笙平细细打量这座府邸--从其地势,因高就低,掇山理水,极尽山壑溪池之胜;点景起亭,揽胜筑台,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巧得自然之趣。又适逢昨日一场大雪,屋顶亭檐皆被描淡了颜色。清台府正中也有一池温泉,但这池温泉比起笙平屋后那“浴盆”,简直可以称之为湖了。“湖”中有一巨大的画舫,舫内人影绰绰。书僮将她引至“湖”边,就不再前行了。只是用手指了指湖边停放的小船,示意她上去。
笙平不明就理地上了小船,但船上并无人摆渡,甚至连个撑船的竹竿也无,待她要询问那书僮时,那厢早已转身离去。
就在笙平一筹莫展之际,小船居然自己动了!
仔细查看之下,原来船头处系了根绳索,想是直接连接在画舫之上。于是笙平拢目观瞧,果然画舫处有两个人影在摇动绳轴。
站在船上,画舫越来越近,已渐闻人语。水气将画舫周围罩了层淡淡的薄雾,模糊了光影,美得如梦似幻,不似人间……
转眼来在画舫之下,上端落下软梯。笙平边爬边埋怨:这家主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摆宴就摆宴呗,一群人围个桌子开吃多实惠。非弄得这么复杂,又小船又软梯的,我要是来宾,就冲这番折腾,也要多吃她几碗!
上了画舫,已有婢子在一旁恭候。笙平被带到画舫正厅旁边的侧室,里面备有茶点。
“我家小姐正与列位公卿文士赋诗对曲,请先生在此略作休息,稍后宴席开始时,会有人带先生出去讲书。”
那婢子说完施施然一礼,走了。
敢情让她来就是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吃饭她看着,不,不光站着还得白话。难怪给这么多酬金,这当子活实在太不人道。想到此,抓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
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