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唉,你能回来真好……」菈瑞儿喝乾了玻璃杯中的水,喘了口气后,回想起那天的回忆,眼神黯了下来,「那些该死的傢伙……趁人之危……」
&esp;&esp;静露拿来毛巾,轻轻替她擦拭身上的冷汗。
&esp;&esp;「老实说,我不确定确切的状况,那些天我昏昏醒醒的……」菈瑞儿娓娓道来,「布罗和其他人勉强帮我的断臂包扎止血后,就从水路切回土瓮东墙外,但在南面的河湾处,那边不知何时被人搭了一堆废弃物,清晨的时候,船卡住了,殭尸从岸边爬了上来,布罗发射信号弹求救……」
&esp;&esp;听到这里,静露心里一个喀噔。
&esp;&esp;『树林里满满都是变异种……』
&esp;&esp;『土瓮、茵杜皮里、圣露西亚一带的殭尸密度,在几个月内升高许多,没有停止的跡象。』
&esp;&esp;『完全不能用树林移动……』
&esp;&esp;『──应该是同一人。』
&esp;&esp;亚特兰特和亚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她瞪大双眼,陷阱……是陷阱!
&esp;&esp;「昆斯先生带着剩下的人手,衝出城想帮我们开路……」菈瑞儿哑着嗓子,说道,右手缓缓、缓缓地抬起,掩住脸面,闷声继续说完,「结果那群傢伙,从西边窜了出来,直接衝撞上昆斯先生的队伍……」
&esp;&esp;菈瑞儿满脸懊悔。
&esp;&esp;「要是我没有受伤……要不是我……昆斯先生就不会……」
&esp;&esp;病房内,空气冷凝了起来,静露却什么也不能做。
&esp;&esp;耳边不断回盪着,回盪着菈瑞儿不甘的低喃。
&esp;&esp;※※※※
&esp;&esp;「那群人撞上昆斯先生时,他有一度举枪反击──」布罗陈述那天的场景,「但亚特兰特被打下马,那群人抓住亚特,威胁要杀了他,逼昆斯先生弃枪。」他指着墙上,昆斯先生最爱用的那把步枪,枪管的地方有个明显的新伤痕,可见当时状况之危及。
&esp;&esp;昆斯先生的办公室里,布罗与奈特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亚特兰特则斜靠着办公桌,三人正研究着桌上的地图,告诉奈特土瓮的状况。
&esp;&esp;「都是我的错……」亚特兰特低垂着头,懊恼的低语,「我被敲昏,我根本没想到他们这次的目的居然不是杀人……」
&esp;&esp;「那时我们还在河岸边,」布罗打断亚特兰特的自责,「原本那天早上,亚瑟先生派来的援手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esp;&esp;「亚瑟跟我们说了,土瓮到新雪梨的路线被监视,他的信差在折返的路上遇袭。」奈特说,「那些人应该早就注意到你们跟新雪梨有联络。」
&esp;&esp;布罗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叹了口气,点头道:
&esp;&esp;「我们没有太多人手出城确认外面的状况……越来越多士兵受伤,但工程又不能停下……」
&esp;&esp;「这个。」亚特兰特指向桌上的一片破布,上头有着黑褐色的字跡,粗细不一的凌乱笔划让人难以辨识,「我醒来后,在衣服口袋里看到这个……」
&esp;&esp;「虽然很潦草,但某些字母可以看得到相同的习惯,」布罗解释,「跟之前那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同款字跡,应该是同一人写的。」
&esp;&esp;奈特瞇眼细细阅读上头的字,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来到底在写什么。
&esp;&esp;「他写『想要昆斯活命,就拿他的崽子交换。』」布罗直接替他读出来,「后面似乎还怕我们看不懂,补充写你的名字『耐特』──」
&esp;&esp;「我的名字不是这样拚。」奈特皱眉打断,「而且他前面很多拼音也写错,这是故意的吗?」
&esp;&esp;「感觉起来应该不是。」亚特兰特摇摇头,「因为最早的几个讯息,也有拼错──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故弄玄虚吧……」
&esp;&esp;奈特忍无可忍的眼尾抽了一下。土瓮所有人都必须接受基本教育,这是父亲的坚持,而城里少数还来不及入学的,都是上次大学城之役投靠过来的难民,那些人多是老弱妇孺,要假设这样贫弱的人们攻击土瓮,实在是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