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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4 第十七章谢谢（第2页）

&esp;&esp;妈的，他去送死有什么不对？！碍到谁了吗？留下来是有个屌用？不过就是隻──丧家犬──干你妈的！干！

&esp;&esp;他赤红着眼，将咒骂一拳拳砸在沙袋上。

&esp;&esp;去死、去死、去死──混帐东西──一群北七（白痴）──

&esp;&esp;砰砰、砰砰砰！

&esp;&esp;刺痛传来，他的手背指关节破皮了，沙子和破布碎片沾黏到伤口上，但他妈的他才不在乎──那群人都该死──全都该死──

&esp;&esp;全都──

&esp;&esp;『阿程啊，要不要来你张爹的单位？包吃包住，还可以到外面探险喔！』

&esp;&esp;他妈的──

&esp;&esp;『阿程啊，毕仔跟我说你喜欢那个白皮肤的囡仔（女孩）？要舅舅出力吗？』

&esp;&esp;该死──

&esp;&esp;『免番乐啦（别担心），只是去一趟确认一下而已，马上就回来了啦。』

&esp;&esp;妈的智障──

&esp;&esp;『张队长……死了……』

&esp;&esp;『我很抱歉……』

&esp;&esp;『程欸，你还好吗？有什么事要说欸……』

&esp;&esp;『别去烦他，张爹是他家人，让他静一静……』

&esp;&esp;什么鬼节哀顺变、什么臭狗屎、什么静一静，静你妈、静你爸！

&esp;&esp;『阿程欸……』

&esp;&esp;『阿程……』

&esp;&esp;真他妈的吵够了没有──

&esp;&esp;『痛吗？』

&esp;&esp;啊啊啊啊啊啊啊──

&esp;&esp;『一个只知道怎么杀殭尸，看到人杀人就脸色惨白的小乖乖，怎么可能扳得倒我呢？』

&esp;&esp;闭嘴──

&esp;&esp;『你敢杀人吗？你体会过不杀人就被杀的感觉吗？』

&esp;&esp;干你妈的全部都给我闭嘴──！！！！！！！！

&esp;&esp;噗哧，手上的脑锥，插进温热的血肉里。没有病毒、没有腥臭，只有红色健康的血液，喷溅。

&esp;&esp;比之前都还要软嫩的肌肉组织、更多的血量、暖热的触感……

&esp;&esp;惊恐的面容、挣扎的四肢、疼痛的惨叫、慌张的逃窜──温热的、活生生的、清晰的、健全的──

&esp;&esp;鲜红的。

&esp;&esp;炙热的。

&esp;&esp;「啊啊啊啊啊啊啊！！！！！！！！！」

&esp;&esp;直到听见那声野蛮又痛苦的嘶吼声，他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沙袋已经砰然掉落，散了一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停下拳头，跪倒在地，匍匐着，耙着头，汗水流了满身满脸，流进眼里，刺痛。

&esp;&es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sp;&esp;满腔满肺的情绪狂涌，在胸腹中乱窜，搅得他连喘息都艰难疼痛，他嘴里嚐到腥咸的味道，看见地板上一滴、两滴、三滴，混着血的水滴印子──

&esp;&esp;「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