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兰杰明有没有赶到,有没有阻止崇光。
陈静好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回味了陈静好的一生,除了周崇光还是周崇光,距离第一次见到崇光到现在,正好过去了满满的五个月零三天。
我想我的墓碑上会写着:陈静好,生于1993年4月6日,猝于2013年3月8日。
在她短暂的近二十个年头里,真正活着的时候只有五个月零三天,因为,她遇到了周崇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好这样结局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被喷的准备了,不要紧的,亲们尽情的喷吧,至于人物的番外,我会一一补上的。
而崇光的本意是希望陪静好走更远的,不要自己先离开,因为那样的话,静好会很痛苦。
☆、妈妈番外:那些必然
今天是静好的一周年忌日。
当费启思用一种小心翼翼地神情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才稍稍意识到,我失去她已经整整一年了。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她昨天才和我说的再见?
既然是静好的忌日,那么也是那个孩子的日子。
毕竟他们两个离去的时间先后间隔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他们两个就像是双生花,一个枯萎,另一个也注定要凋落。
忌日前一天,我和费启思从荷兰赶过来,却不敢回家,我怕我一回去就会想起静好。
晚上是在南湘家里过夜的,她在市中心卖了一套房子,算是作为她自己置办的嫁妆,她的婚礼定在4月6日,也就是静好生日那天,对方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孩子,也很懂礼貌,只是比起那孩子,还是少了几分阳光。她说我就是她的妈妈一样,她要代替静好好好孝敬我,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泪光,我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静好,这让我感到莫名的欣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同南湘一起准备了静好生前爱吃的食物,而且每样都会准备两份,因为那孩子就葬在她的旁边,现在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想起她生前,我曾经是那么的反对他们两个,而最终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一想起这些,我就感到十分愧疚。
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可是当我从车里下来时,却莫名其妙下起了大雨,就像老天在哭泣一样。
墓碑是雪白的大理石,被雕成画夹的样子,她那微笑的样子就镶在在正中。她是不太习惯对着镜头微笑的,那张照片还是在她换上伴娘服装的时候被我强迫着拍下的,那时我说,就当是给妈妈一个祝福吧,然后就看到她露出温婉的笑意,浅浅的,像飘落的雪花一样。
“阿姨、、、、、、”一个声音轻轻的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林萧、唐宛如、顾里以及顾源,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前戴着小白花,举着大大的黑伞,手中拿着两朵白菊,一朵是给静好的,另一朵自然是给那孩子的。
不会儿,宫洺也来了。
他那张脸比以往更加严厉,更加冷酷,整个人就像是被套上了黑色的袋子,将自己束缚在深沉的黑暗里,唯有当他在那孩子的墓前蹲下时,那张比大理石还坚硬的脸上才闪现出痛苦与怀念的神色。
那孩子,他有名字,叫周崇光,是宫洺的弟弟,当代杰出的青年作家,可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与静好有着类似孤独的灵魂的孩子,从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第一眼见到他的地方不是在婚礼上,而是在会议室的门外,就是第一次带静好去M。E的那天,坠在队伍后面的我正好与那个孩子擦肩而过,那时他并没有太注意我,而是皱着眉头,匆匆的向前而去,一只手捂着肚子,像是强忍着不被人看出来,现在想来应该是胃痛了,却独自坚持着,只不过那时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静好的身影,静好的脸上也浮现过类似的表情。后来在去宫洺家的路上,当车子开过迎宾大道,在一排绿荫小径上,我看到他和静好手拉着手,像两个小孩子,那般幸福的微笑着。
我的内心突然就松了口气,心想这一天终于来了,静好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让她放心微笑的人,可是她却从没有提起过这么一个人,到底为什么呢?
我思索着,决定还是不要点破的好。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当天晚上接到她的电话,其实在她之前,宫洺就已经打电话来通知了我们,只是我还是很生气她没有亲自打电话。
可是,当我听到她那微弱的声音时,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连带着尚未表明的欣喜一同夭折。
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谁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喜欢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谁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将幸福托付到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手中?
如果我的女儿不是静好,如果她只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如果她只是同其他女孩子一样,只是遇到了那么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如果她只是简单的喜欢、、、、、、
符合以上的任何一条,我都可以组织这件事,可是现实却让我无能无力,即使是国光这样好的孩子,那比那孩子更易显见的深情都不能让她改变心意,可怜那孩子到现在都还一直自责当初参与到那件事情当中,在静好离开后曾经一度消沉,差点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网球手的生涯。
静好啊,你可知道你收获了多少真诚的眼泪。
其实,在那孩子动手术的前一天就来找过我,他说他要动手术,如果失败了,就让我们将静好带走,永远不要再回这个地方,但是我没有把握可以带走她,说不定她会像上次那样从飞机上跳下去,我知道,如果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孩子,她一定做的到。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非那样不可,就让她、、、、、、忘了我吧。”
忘了我吧、、、、、、
这几个字说的很轻,如果不是我与他面对面,中间隔了不过一米的距离,恐怕我永远也不会听到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