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徒弟,夏诉霜就想到刚结束不久的梦,还有这两日的争吵,神情当即变得不自然。
但又听闻徒弟出事,夏诉霜对他的关心压过了两个人之间的别扭,忙问:“阿霁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就听
见成对的脚步声响起。
一队金吾卫出现在了门口,且强行闯入了结心园内。
夏诉霜不明所以,想拉住带队的郎将询问,项箐葵赶紧拉着师父让到一边,“师父,还是别拦他们为好。”
夏诉霜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金吾卫在找你师兄?”
项箐葵点头,压低声音和她说道:“我今早刚回侯府,我爹就把我禁足了,不准我出去乱跑,我一问才知道是师兄出事了,现在到处找不到他,阿爹担心我受牵连,我是趁下人送饭的时候偷跑出来的……”
能让西越侯也心生忌惮,夏诉霜大感不妙,“究竟怎么回事?”
“听闻师兄一个多月前的元日,杀了三皇子府的一队送贺礼的人,就埋在旧宫枯井里,现在被人挖出来,查出了线索,现在正要拿师兄,他就……畏罪潜逃了。”
元日……就是阿霁一大早去寻她,说有事出门那天?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眼前金吾卫还在搜人,夏诉霜不好问太多。
等金吾卫搜完了屋子,一无所获,郎将才对夏诉霜说道:“若有宋世子的消息,一定要去有司衙门禀告,不然就是同党。”
夏诉霜胡乱地点了点头。
等金吾卫走了,她拉着小徒弟进院子,“三皇子要抓人,太子又去哪儿了?”
阿霁是东宫左卫率,属太子麾下,同气连枝,他能放任阿霁被冤枉,乃至满城搜捕吗?
项箐葵老实摇头:“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圣人这阵子身子不好,朝政都交到太子手上了,可三皇子和太子斗得愈发厉害,怕就是趁机冲着师兄来,想折太子的羽翼。
师父,要是师兄被抓住,三皇子会不会杀了他?”
夏诉霜一震,若事情真像小葵花说的,这根本不是冤不冤枉的事,而是看三皇子要除掉阿霁的决心有多强。
无论如何,眼下一切只是猜测,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徒弟,了解来龙去脉。
“你先回去,听西越侯的话,有人问你师兄的事,一律说不知道,西越侯会护着你的,为师去找你师兄。”
项箐葵不放心:“师父,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行,你身后还有侯府,不能牵扯进这种事,听为师的话。”
在师父的再三坚持下,项箐葵只能先回去了。
夏诉霜看看天,阴沉沉地聚了乌云,风也冷了起来。
阿霁现在在何处,什么有几个人,会不会已经被找到了,她全都不知道,建京陌生,夏诉霜一个人又怎么比得上金吾卫呢。
可是她是阿霁师父,无法安坐着,等候他在哪儿被捉拿的消息传回来。
春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满街变得湿漉漉的,她打了一把伞,游鱼一般走入浩渺如海的建京城,想要找到他。
从清晨到午后,夏诉霜的足迹踏遍了所有她知道的、连同大徒弟曾在书信里提过的地方,全部一无所获。
她甚至去了一趟定国公府,彼时金
吾卫刚好在府中搜查,她便没有通报,直接潜进去。
阿霁也不在这里,夏诉霜惦念着杨氏或许会有儿子的消息,于是悄悄跟着,想等金吾卫走了,再询问一二。
定国公府里外都被搜查了一遍,正门大开,杨氏正目送着金吾卫离去。
杨氏被关了几日,在世子去向不明的时候,她终于被放了回来,此时也不想着回娘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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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有些担心:“世子不会出事吧。”
杨氏沉下了脸,“你还有闲心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这府要不是还有国公爷在,金吾卫怕是要连我都能抓到天牢里去审问!”
“夫人。他到底是您的孩子……”
杨氏甚至恶声恶气道:“他可不当自己是我亲生的,如此忤逆亲娘,难说不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