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充得满满,突地听见嘶嘶声,恍若蛇吐信,她吓得立即跳起,脚却感觉被什么咬住,她像发狂似的又踢又踏,直到感觉脚上被咬住的地方松脱,又快步往前跑,被树根绊倒后,还死命往前爬,泪水在眸底打转,却忍着不落下。
蛇吗?是毒蛇吗?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努力了那么久,那么渴望找到回现代的方法,现在她却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什么命运?我到底是来这里干么的?穿越时空,就为了来这里被一条蛇咬死?这什么道理?天啊~~”她觉得荒唐,忍不住哈哈大笑,近乎歇斯底里。“死在这里,要是没人经过,我就会变成一堆枯骨,天啊~~”
“花弄月!”细微的声响压过她近乎崩溃的笑声而来。
她回过头,什么也看不见,但是——
“花弄月!”
她蓦地跳了起来,不管被咬之处还痛着,不断舞动双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那是轩辕彻的声音,她认得出来!
轩辕彻骑着马在林间驰骋,尽管不着灯火,也瞧得见有抹惨白的影子在林间手舞足蹈,还伴随着吊诡的笑声。
他快马来到她身边,不悦的瞪着她快笑岔气的模样。“你在笑什么?”
掌灯时候,杏娘来报,如凤喊饿,却不见花弄月身影,他以为她逃了,但又觉古怪,便四处寻她,听翁老说她往后山去,他便往这儿来碰碰运气,想不到她真是在这儿,而且笑得万分诡异。
“我笑什么?”她还在笑,眼泪却滴答滴答地掉落。“不知道耶,只是觉得要是不笑,大概就要疯了……”因为不想哭,所以她只好笑,可是她笑得好累,累到眼泪不停掉。
“你……”瞧她豆大的泪水不断滑落,他慌了手脚,再仔细看她狼狈的样子,领口破烂得露出里头的肚兜,裙摆则破乱到膝,长发乱成一团,满是枯枝落叶,恍若被人……“有人非礼你?!”
他的心突地剧痛,一股说不出的怒揉合的痛从胸口不断冲上脑门,立时生出一道想法——他要杀了那个人!
花弄月愣住,笑声总算停止,缓缓看向自己的衣服,这才好气又好笑地道:“没有!我的衣服是被树枝勾破的。”
“真的?”攒紧有型的浓眉,他俊尔的脸竟闪过一抹不计代价的噬血狠戾。
“骗你做什么?我只是上山……迷路了。”脚有些发软,她不由得攀住他,但又想到他可能会介意,赶紧松开,下一刻,她整个人却被圈入温暖的怀里,感觉到他急而沉的心跳隔着衣料撞击她胸口,那极富节奏的跳动,瞬间安抚了她的恐惧。
“我以为你逃走了呢。”他双手交握在她腰后,压根不想放开,好像他合该这么做,她合该在他怀里,如此契合又理所当然。
“我才没逃呢,我又无处可去,在府里过得好好的,干么逃?”她软喃,带着浓浓鼻音,感觉脚踝的痛转为刺麻,逐膝而上。
完了,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过,还好、还好,她不会变成枯骨了,在她闭上眼时,至少身边会有个人。
“那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有多久不曾如此拥抱一个人了?拥抱一个人的滋味是如此美好吗?明知自个儿踰矩,却有千百个理由说服自己不松手。
“我来问山上的猎户,有没有看到轩辕庄的人上来挖洞埋尸,还是弃尸喂狼。”
轩辕彻闻言,愣了半晌,俊颜恼怒地绷紧。“你不是说信我吗?”
“我信啊!所以我要找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啊!”
“你以为谁会相信猎户们说的话?”
“我信啊!那些猎户对轩辕庄诸多微词,所以不会掩护你,他们可以证明你根本没干过那些狼心狗肺的事。”
“那又如何?”怒颜慢慢放松,随即又恼火翻起。
“你不觉得被误会很不爽吗?必要时我会利用群众的力量帮你洗刷罪名!”就当她穿越时空,是为了证实他的清白好了。
轩辕彻简直傻眼,觉得好气又心疼。“你就为了这种小事到后山?!”他身为轩辕庄主,势力之大,就连百官都得礼让他几分,这点小事,何须在意。
她这小傻瓜,却看重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存心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