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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42（第2页）

『你这样年纪的孩子梦见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乌姆连忙摆摆手

『抱歉婆婆，有吓到你吗』

『怎么会』

婆婆接过乌姆的话，脸上的笑容再次出现。

『我见过很多探险家，有被怪物咬掉了一条胳膊；也有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的傻孩子；还有看着凶恶其实还是渴望被爱的孩子。他们受的伤都非常可怖，每当我的旅店来了新的探险家的时候我都会担心他们，尽管他们长得都十分可怕』

她说完之后，弯腰从地上的木桶之中拿出一串布条缠绕在木桩上。

『我可以猜猜梦里的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请便』

乌姆点头，翠绿的眼睛看向了远处的太阳。

还会有裂变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小的孩子，却还拿着这样可怕的兵器。当你挥动它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迷茫还是坚定？

是像海上被困在迷雾中的水手，还是站在灯塔上的示道员』

『我…………』

乌姆一时语塞，走出深渊之后他也不明白该怎么样走下去。至于挥剑的感觉……即使在深渊里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感触，说到底剑对他来说只是工具。只要一拿起剑，就能熟练地运用就好像自己早就已经挥剑了漫长的岁月。

每一次的滑动，落点都在心中有了定数。

『我明白该如何用剑，却不明白怎样用剑』

『是和很多年幼剑术学徒一样的问题啊，我大概明白了你梦里的人对你说了什么』

乌姆吞下一口口水，静待婆婆说出那句让他冷汗直流的话。

看着乌姆紧张的样子，婆婆只是慈祥地笑着。她慢慢走近男孩的身边，用手抚摸乌姆的头顶。

『小小探险家不应该因为一场噩梦就害怕啊』

『婆婆……我还不是你说的探险家』

『那是剑客吗』

婆婆简单地猜了一句。

『也不是……』

乌姆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被迫活下去，在黑暗里面挣扎，一切痛苦都只是为了逃出那片深渊。

『还没有想好也没有关系现在没有目标并不是意味着以后也没有。孩子，菲力恩那样的人在死亡的前一刻才明白了自己的归宿。你只需要先享受生活就好』

听着这个老婆婆的教导，乌姆只是点点头，虽然自己的未来仍然是被藏在雾里的船只，但走下去的时间里这片雾气总是会被吹散的。

『好了，先吃饭吧，孩子』

老婆婆轻轻拍拍乌姆的背部，领着他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