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抬脚狠狠踹在贺念卿身上。
从前仗着有长阳侯府撑腰,他不敢动贺念卿一手指头,府中的姨娘通房,但凡他宠爱一点,要么被这个贱人发卖,要么被打杀。
如今,一个贱民生的贱妇,给尚书府抹了污,他想打就打,想踹就踹。
“爹爹……”穆婉慈冲上来抱住穆尚书的腿,哭的梨花带雨:“您不能打娘,是对方太过奸诈,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就算您将娘打死,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穆尚书收回了脚,贺念卿再不济,起码生了个中用的女儿。
这个女儿有才有貌,大师曾批凤命,谁知最受皇帝宠爱,最有才能的三皇子却被燕南王……
如今,大皇子炙手可热,女儿又搭上了他,他自然不能动这香饽饽。
穆婉慈擦了擦泪,“爹爹,大皇子已经入宫请旨,相信不日,女儿就是大皇子妃,就算身份有变又如何,女儿才是天批凤命,自古朝代更迭,哪一代皇亲贵族不是泥腿子出身?”
就算顾家今日翻身打了胜仗又如何?
一群在乡下长大的村妇,一家人都改不了粗鄙不堪的恶习。
就算被接到长阳侯府又如何?贵族礼仪,是从小培养而成,那个刘慧莲年龄那么大,女儿都十八九岁,除非从孙子培养,否则难以在京城出人头地。
等她孙子培养成了,她也登高成了皇后,自然想让谁死谁便死。
穆尚书沉默下来,良久,亲自将贺念卿从地上搀扶起来。
“念卿,为夫冲动了,不该对你动手。”
贺念卿内心嗤之以鼻,面上却挂上端庄得体的笑,“妾身不怪夫君,都是贱人阴险狡诈。”
穆尚书拍了拍她的肩膀,敷衍安慰了句:“早日休息吧,我去书房。”
待人走远,贺念卿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本夫人竟小瞧了刘慧莲,一介乡野粗鄙村妇,竟然三言两语将贺嬷嬷一家下了大狱。”
穆婉慈蹙了蹙眉:“娘,您不觉得今日牢狱失火?事出蹊跷吗?”
她总觉得小瞧了顾家势力,平常太过眼高手低,总是瞧不上对方,认为捏死对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看到今日击鼓告状,她就知道,对方不仅有备而来,还实力雄厚,是他们所不能探查的。
贺念卿沉思片刻:“我会暗中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在你爹之前动手,故意栽赃在尚书府头上。”
长阳候府
贺老夫人拉着刘氏的手,一会哭,一会笑。
刘氏局促不安,总是低着头不答话。
见她这副模样,贺老夫人更心疼了。
长阳候夫人客氏翻了个白眼,十分看不上刘氏,但也只敢藏在心里,面上却笑嘻嘻的。
“娘,我为妹妹收拾好了宅院,是从前念卿未出阁时住的,屋里的物件都是顶顶好的,就连皇帝御赐的金盏玉碗,儿媳也摆了上去,保准妹妹喜欢。”
贺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怒斥道:“你怎么办事的?老身好不容易将亲生女儿寻来,你将念卿院子安排给慧莲住,诚心让膈应她?”
客氏一怔,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疾言厉色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