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厅的灯亮起,许久无人说话,数秒后,不知是谁带头,掌声雷动。
这部电影,成功了。
宁稚却迟缓地感受不到多少欣喜,她拍摄时出不来戏,此时只是一个观众,也深陷其中。
沈宜之沉默地在她身旁。
宁稚有挺多话想说的,有很多感想,最后都汇聚成一个问题:“她到哪里去了?”
她们为什么不能重逢?
沈宜之露出放映前相似的神色,有些迟疑地看着她,宁稚是很敏感的人,她几乎是瞬间,就察觉了沈宜之迟疑之下的担忧与探究。
“怎么了?”她问。
没等沈宜之回答,许多人过来跟她们打招呼。一些来捧场的年轻演员抓住这个机会来跟沈宜之搭话,也有一些前辈夸奖宁稚未来可期。
她们很快被各式各样的人分隔开。
宁稚条件反射地进入社交状态,娴熟地应对,她一边跟人交谈,一边走神,想电影里的很多细节,很多深爱的证明,想为什么就容不下她们,心情越发地沉重。
拍摄的最后阶段,她深陷阮茵梦离开后的孤独与无望,时时刻刻都在思量她去了哪里,她过得好不好。
此刻这种熟悉的孤独感卷土重来,她面上对向她说恭喜的人得体微笑,心却像在沼泽里越陷越深。
然后,她又不免疑惑,沈宜之怎么了。她念及此,下意识地转头看她。
她们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并不远,沈宜之的侧脸柔和,似是在与人谈笑,姿态是她一贯的舒缓从容。
宁稚的心忽然安定了许多,她想到她在电影里说的最后一句台词。
“我这一生都离不开你。”
她将这句话在心里悄悄地又说了一遍,眼睛望着沈宜之。
映后见面会很快就开始。
主创全部被请上台。
媒体提问果然都不刁钻,大部分是关于创作理念、角色感悟。
面向宁稚的提问最多,她本身自带流量,向来是焦点,这回作为电影界的新人交出这样一份令人惊喜的答卷,众人都预料到接下来的她包揽各大电影节最佳新人奖的盛况。
到了后半段,宁稚被那么多人一句接一句地夸,夸得她把对池生和阮茵梦的惋惜伤怀都挪到了一边,比其他人都晚一步地体会到自己参演的电影大获成功的快乐。
接下来也就是票房好坏了,但这类文艺片的评价,本就不必过于参考票房成绩。过了前半段与电影创作相关的内容后,现场氛围在主持人的带动下逐渐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