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说,他向来都是这样暴戾狠绝,只不过平日里装的太好,总让她有一丝期望。
她小心翼翼地出声打断,思及心中那些考量,闷声道:
“他居心叵测,蒙蔽了父皇,只有靠近了才有机会下手。”
话音未落,陆景幽蓦然轻笑出声,不相信般凝神打量着她的面容,幽深眸光似是将她看得透彻,容不下半点欺瞒。
他恩赦般稍稍松了力道,让她暂时能喘口气,用帕子擦干净长剑上的鲜血,凌厉剑锋在她眼前划过,玩味地垂眸,不免嘲讽道:
“杀人这种事情,何须皇姐亲自动手?”
陆嘉念抿唇不语,不愿面对地别过头。
她承认自己势单力薄,哪怕婚后想杀陆言清,也是极为不易。
但陆景幽的身世与意图昭然若揭,她始终迈不过心里的坎,不可能与他同心同德。
“说到底,皇姐还是不放心我。”
陆景幽声音低沉,拧眉瞥了皇姐一眼,心绪片刻间有些烦躁。
他总觉得皇姐待他时远时近,那份依赖和信任似有似无,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撇下他一意孤行。
仿佛他于皇姐而言并不重要,也不会在她此生的考量之内。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无妨,皇姐很快就独属于他了。
有的是时间磋磨,直到皇姐愿意听话。
陆景幽翻转手腕,压下那些杂乱思绪,剑尖直指陆嘉念而来。
他轻巧地挑起她的下颌,眸光闪过兴奋愉悦,笑道:
“现在,皇姐只有我了,别无选择。”
陆嘉念在剑下微微发颤,蹙眉挪开几寸后才舒出一口气,略带疑惑地望着陆景幽,似是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齐整的马蹄声,大火烧毁了溪流之上的桥梁,眼看着就要危及后院,热浪与黑烟呛得陆嘉念咳嗽不止,赶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主上,禁军来了,该撤了。”
一道黑影出现在角落里,轻声上前提醒道。
陆景幽颔首应声,望着陆嘉念的目光更为意味深长,弯腰向她走来。
趁她尚未完全明白,冷不丁将她横抱而起,不由分说地穿过火海,朝着一条偏僻的小道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回去!”
陆嘉念晃荡着手脚挣扎,奈何婚服太过沉重束缚,对陆景幽而言毫无效用,甚至转头看去,他还是笑着的。
黑夜嘈杂纷乱,禁军的行进声与烈火灼烧的爆破声互相掩盖,陆嘉念眼睁睁看着火海隔绝禁军,任凭陆景幽裹挟着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她精疲力竭,索性深吸一口气省省力气,逼着自己快些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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