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一惊,迅速推开李洛卿,转身浑若无事的拍了拍雪白被褥上几条皱痕,镇定抬头道:
“越前辈,陈皮晒干了可要碾碎?”
李洛卿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踉跄,退了几步才站定,一时无言的看着她。
越人凤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到底是没忍心拆穿这拙略到惨不忍睹的伎俩,薅了几把胡子,开口道:
“这个,陈皮的事你看着办,这些日子你多少对药理学了些皮毛,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日落而息委实是为调养身子而定,挑灯熬夜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二人同时低头,分外心虚。
“这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做贼一样了,老夫我也曾年轻过,很是通情达理,你们自行斟酌,自行斟酌啊!”
越人凤一脸心领神会的模样,仿佛意有所指,宁惜脸上挂不住,直接扯了几件衣衫转身走了。
“我去溪边浣衣。”
待她走远了,越人凤才哈哈大笑,对李洛卿道:
“你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这些日子老夫都替你们心急,你再不开口,老夫都要亲自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望着宁惜隐隐羞怒的背影,李洛卿眉目温和,
“劳前辈挂心,她脸皮薄,逼不得。”
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得推上一推才行,否则她那样谨慎胆怯,怎能愿意轻易对他交托。
收回目光,他看向越人凤,
“不知前辈可另寻到了法子?”
越人凤一敛,沉吟道:“性命攸关,她当真下定决心了?再拖下去,这身子怕是要垮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洛卿垂眸轻轻一笑:“可我舍不得。”
“既然如此,便只能用保守的法子了,虽是无害,却麻烦的紧,非长年坚持而不能见效,不过毕竟聊胜于无。”
“越神医。”
李洛卿抬眸,平平开口:“江湖人道,落英谷神医妙手回春,可活死人肉白骨,阎王手下夺人命,晚辈斗胆,请神医实言以告。”
他躬身,深深作了一揖。
越人凤脸色一变,捻须不语,半晌才道:“生死有命,昔日老夫争强好胜,逆天之事做了太多,阴德早损,老来才生悔意。世事不可强求,你莫要学洛书诚之作为。”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