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带了手机,没说去干什么,只说马上回来,烤箱里的东西不用她管。
初宜虽然有点躲他,但他要出门,就立刻有些舍不得了,跟到门口,握着门把手探出脑袋,眼巴巴问:“我不能去吗?”
“最多二十分钟。”沈兆庭看着她顿了顿,声线突然就有些沉,“你有点发烧,就在家里。”
初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烧,道:“有吗?”
怪不得,刚才沈兆庭给她那杯水味道那么怪,她还以为,是什么黑暗口味的饮品。
原来是冲剂啊。
她后知后觉,觉得自己怎么突然变傻了。
肯定是被沈兆庭给吓得。
谁一大早没有任何预兆就提结婚啊。
沈兆庭摸摸她的脸,关上了门。
初宜看着时间,第十八分钟时,沈兆庭真回来了。
她正窝在阳台的豆豆椅上看书,爱丁堡很难得出了个大太阳,晒得很舒服,就没起身。
他手里拿了一沓a4纸,初宜觉得应该是他工作要用的,想了想,道:“二叔,你是去打印东西了吗?”
沈兆庭“嗯”了声。
“其实不用出去的,我也有打印机。”初宜指了指阳台的角落,说,“在那儿放着呢,很小一个,你是不是不知道,也没问我。”
沈兆庭确实不知道,他走过来看了眼,又“嗯”了声,但注意力没太在那个上,转而在初宜面前蹲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连神情都跟出门前摸她那一下一模一样。
动作一点都算不上过分,眼神也称得上平淡,可不知为何,初宜就是有点想脸红。
本来就因为低烧而泛红的脸,此时加了层浅浅的潮意,一双嘴唇同样水红,下意识抿了抿。
她讷讷地说不出话,歪着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软乎乎道:“干嘛呀?”
沈兆庭没说话,扶着她的后脑,向自己靠近了些,在她脸蛋上亲了口。
小羊排差不多好了,布好菜,沈兆庭拉开初宜的冰箱,看到有剩的布里和法棍,就顺手又做了个枫糖烤布里芝士,配法棍一起。
她的饭量很小,就算有沈兆庭一块吃,每种做的也都不多。
两个人吃饭很安静,初宜没精神,还在低烧,但是胃口好,羊排只剩了一小块,扇贝吃得跟沈兆庭差不多,还喝了半碗黑松露冷汤。
吃完饭,她先没去看书,跟在沈兆庭屁股后面,看他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在厨房擦擦洗洗,最后被他拉到身前,四只手放到水龙头下一起洗。
又过了十五分钟,烤箱门刚被拉开,甜味就散到了客厅。
初宜手里还抱着书,像一只寻着味来的小狗狗,两眼眨巴眨巴看着沈兆庭,如愿就着沈兆庭的手,吃到了两口热乎的。
他做饭手轻,盐和糖都放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