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有理有据,初宜听得一愣一愣:“出击,怎么击?”
“从刷存在感开始嘛,见缝插针发微信,早安宝,晚安宝,宝,问个问题,你属什么?属虎?不对,你属于我。”
初宜反应了一秒钟,才听懂这句土味情话,咬着嘴唇吃吃地笑。
方娜娜白她一眼:“还想不想学了?”
“学!我想学!”
“以我追赵二狗为例,等他习惯了早中晚都跟你聊天,就再进一步,从生活的方方面面给他关心,他打篮球你送水,他上早八你买热狗,他挂科你跟着挂科……何方神圣,这都拿不下他?”
初宜笑得肚子疼,怕掉下去,滚到最里面贴着墙。
方娜娜也笑:“你还有什么不自信的,要是你都配不上他,那我看,他这辈子,也就是孤寡的命。”
初宜扯开床帘,扒在床边的栏杆上,眨巴眨巴眼睛,给她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娜娜,你真好。”
方娜娜撕掉面膜去洗脸,无语道:“不说别的,你就把这招用在男人身上,也不至于暗恋几年都没结果。”
方娜娜那一番话,八成是为了逗乐子,只有两成,是认真教她追人的办法,对象还假设得八竿子打不着。
沈兆庭不是顶着熊猫眼无精打采上早八的大学牲,再说,初宜也没机会天天给他送早餐。
不过,方娜娜没白教,这场夜谈,还真给了初宜点灵感。
在沈令嘉和书晴的婚礼上,初宜虽然喝了酒,但不至于醉。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兆庭的意思是,他没对初宜有不好的看法,她也不用躲着他,他们继续做二叔和小侄女。
之前,初宜抗拒这种状态。
可现在想想,比起之前她当鸵鸟时几乎断绝了往来的状态,这情况简直不能更好。
她承认,刚才方娜娜随口说的那句“估计同龄人对他投怀送抱的都不少”,狠狠刺到了她的命门。
十五岁之前,她在各方面都保守的榕县长大,到了北城的这几年,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埋头学习。
长到今年十九岁,初宜对男女关系的认知,除了沈令嘉和书晴天天在一起,就是她对沈兆庭不见天光的暗恋。
她没想过,作为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单身男人,沈兆庭完全有自由,也有条件、有资本,拥有更深层次的情感体验。
她可以逃避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
可是,沈兆庭不会停留在原地。
她得想清楚,她对沈兆庭,真的甘心停在这里吗?
如果真的只是那种爱,未免也太轻飘飘了。
她又何必伤筋断骨这么久。
开了两个高管会,一个项目统筹会,旁听了员工代表对调资细节的讨论,沈兆庭还拨冗出席了一个剪彩仪式。
结束这一天,离开公司时,是下午六点半,比起平常,不算太晚。
私人手机上,几条未读的微信新消息,都是初宜发来的。
【二叔,下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