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秦淮准备去上工,沈嘉星在他走前递给他一个香囊。香囊是用丝线和棉布做的,里头放的是他一些不知道的草药。
沈嘉星眼神含羞带怯,眼睛转向别处,对秦淮道:“娘绣香囊绣的很好,我这段时间和娘学了,这个香囊是我给你绣的,里头的草药是我在山脚下采摘晒好的。”
秦淮惊喜地接过香囊,低头嗅闻,这个草药的味道很好闻,放在身边心情也跟这个香味一样了。他盯着香囊,朝沈嘉星打趣道:“谢谢我贤惠的小夫郎。”
看着脸红的更厉害的沈嘉星,他笑的更大声了,怎么这么可爱呢?然后他就赶紧溜之大吉,不然怕是沈嘉星可能就要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等秦淮真正走没影了,他才嘴角微微上扬,傻乐了很久才进屋。
秦淮和林铁牛打招呼,然后交了钱给他。他坐在牛车上慢慢思考他和沈嘉星的关系,这段时间和沈嘉星的相处确实很好,从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他,但是他没和任何人交往过,因为没有找到那个感觉,也没有想过和男的谈。
但是他能感觉沈嘉星对他的感觉不一样,可能他是有点喜欢他的,但是谈爱还是太早了,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一起认真过日子。
同坐牛车的一个大婶,和他闲聊:“淮小子,我看你这每天来来往往地去镇上,是有什么事吗?”
秦淮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直接道:“我在镇上找了个活干,给人家当算账先生。”
那个大婶一听,不得了哟,秦淮居然在镇上上班,还是当账房先生,她激动道:“淮小子你可真不得了啊,居然都给人家当算账先生,我听说这个一般人都干不了,太难了,我们这些泥腿子算个钱都数很久!”
秦淮笑了笑,没讲话。
车上的也在听着两人的对话,都觉得秦家是要发了,他这是在镇上找了个金饭碗呀。今天赵瑞的母亲赵婶也去镇上卖点菜,听到秦淮说在镇上做算账先生,终于才感觉到村里人说秦淮最近已经改好了,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
以前她很乐意赵瑞和秦淮能走一块玩,毕竟秦淮也是个读书郎,对于会读书的人她总是尊敬的,但是自从秦淮染上那些不好的习惯,渐渐地她就不想让赵瑞再和秦淮接触了,怕和他学坏了。
等到牛车到了镇上,大家又各自分开。今天到的比较早,客人都还没来,秦淮哼着小调,一路哼着走到客栈里面,宋晓瞧见他心情这么好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你是在路上捡到银子吗?”
秦淮示意他瞧瞧,看看他今天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嘿哟,这小子今天带了香囊。秦淮见他注意到了,朝他得意一笑:“嘿嘿,这可是我夫郎给我绣的呢!”
宋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成亲,他把他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厨艺,所以这话让宋晓听了牙痒痒,不就是有个夫郎嘛,有什么了不起。
秦淮准备去他位置上开始认真工作,发现昨天那个中年男子又来了,不同的是他现在还朝他走过来了。这个中年男子也就是柳清风看着秦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我听说你叫秦淮是吗?”
秦淮点点头,他又道:“我是你大舅舅,你娘柳箐是我的妹妹,昨天我也去找过你娘了,我还是希望你也能和你娘一起随我回柳家,这样我父亲可能会更开心一点。”
原来这个人是他大舅舅,难怪昨天老是盯着他瞧,认真端详他的样貌,还真是和娘有点像,因为昨天听了娘讲过她大哥来找过她,所以面前这个人应该就是他大舅舅。
秦淮对他道:“昨天我都听我娘说过了,您放心,我们全家人都会一起去的柳家看看。”柳清风解决了心里惦念的事情,冲秦淮点点头就走了,接下来就不打扰他工作了。
下午快接近下工的时间,秦淮正专心致志地核算着今日的账目。账房的窗口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他抬头望去,竟是原主读书时的昔日同窗马正阳。
马正阳身穿华丽的衣裳,身边跟着几个同学,神气活现地走进账房,嘴里大声嚷嚷道:“呦呦呦,我当这是谁呀?原来是我们夫子夸的好学生呀,如今不念书来这里做工呀!真是让我笑掉大牙了。”
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嘲讽道:“哼,原来是没钱读书,只好来这里给人当伙计。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了吧?”
刚开始柳箐送秦淮读书的时候,书院的夫子都夸他聪明伶俐以后必有大作为,好学生总是会被排挤的,夫子这样的行为更加让马正阳一群人感到嫉妒,每天暗地里欺负他,可以说原主学坏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劳。
秦淮看了一眼是谁又低下头继续算账了,这样的态度无异于在马正阳心中点火,他骂道:“秦淮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无视我。”
秦淮平静道:“人生总有起落,虽然我在这儿当账房先生,但也能自食其力,不像某些人在家当米虫。”
马正阳生气道:“…你,秦淮你给我等着,我看看你日后怎么翻身。”
这群烦人的人终于走了,秦淮感觉空气都清新很多,等到下工了,他去找宋野说说从后天开始连请三天假的事情,因为兰溪还是比较远的,估计路途也要花点时间。宋野同意了,并且嘱咐他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