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无光,臊的想要引颈自刎天上地下,除了国破无男儿,再也没有比让娘老子méng羞更加耻辱的事情,没有”
他自问自答,做师傅的,眼睛略红。
“师傅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有一天,没有担当就逃,然后再后悔。既然你要扛起大梁,挑起大旗,你就要相信自己钢筋铁骨,如果没有,粉身碎骨浑不怕。师傅我错过一次,没担当的事情……不希望你们也走一遭。”
赵炳坤生平第一次提到他的过往,毫无疑问,这位江东排行前五的大高手,显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风风光光轰轰烈烈,他的耻辱瞬间,恐怕远比陈昆想象的还要夸张。
可想而知当看到陈昆因为压力过大,然后选择逃窜躲避喝闷酒撒酒疯,赵炳坤当时的心情是如何,他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横行江东?不怕仇家?当仇家打上苏州府寻他晦气的时候,他不是什么猛龙过江,而是无奈悔恨的hún账东西。
这是下跪也挽回不来的悔恨。
“yù璋,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了谁去活。你吃苦奋斗,我看在眼中,知道你苦。但你既然选择给那些依靠你的人希望,给那些把前路寄托在你身上的人盼头,你就不能倒下,也不能退缩。你倒下退缩,你选择撂挑子不干,潇洒磊落吗?不是这样的,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一个个随着你摔个底朝天。”
父与子的谈话,也便是如此了。
三十鞭子下来,chōu在陈yù璋的身,揪心痛心的,却是他赵炳坤。
同样的错误,做师傅的有过一次,就可以了。做老子的已经后悔过了,做儿子的,还是咬咬牙……tǐng过去吧。
……
如果陈昆的一切灿烂如huā火的活动成为泡影,引爆的将会是多少人的灾难?
东瀛少nv团?宇宙步兵公司?金龙工作室?苏锡常的那些动漫小公司?苏州府那些为之奔走的官员?还是说合伙人沈成功沈胖子?还是说牵线搭桥的导师王华清?还是说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卫视台?
太多了。
甚至连宫田知行这样的人也已经到了顺势而动的地步,他一个人,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人奋起暴怒,要报复他陈yù璋,他该怎么做?逃走?那么如果连带他陈某人所联系的人一起报复呢?
或许不可以草菅人命,但是让你长大起来的红星孤儿院成为一片废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这一切的一切,都可能就在一念之间。
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情,就要为这件事情负责,就要为这件事情带来的好坏结果承担责任。
慎言慎行是先贤的话,他们是胆小鬼吗?做事这么婆婆妈妈不敢动弹。不是,他们只是睿智的知道自己应该有所担当,该承担的,就要承担起来。
如果说很久很久以前是为了长大,之后是为了报答王妈妈还有红星孤儿院,之后是为了报答导师和师傅,然后是想要让自己也实现一点点人生价值,再到水上加奈这个小丫头对他表白让他感动的无与伦比为之奋斗,那现在呢……
他居然就这么在烦躁中退缩了。
耻辱。
人这一辈子,就是愚公移山,有时候快有时候慢地去解决那些大山一般的问题,去迈过那些山一般大的困难,做到这一切,凭借的,就是最开始的那个念头,那个想法,那股气势。
而这个过程,就是塞翁失马,有时候好的变坏,有时候坏的变好,你永远不知道人生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有承担的准备。
……
老子和儿子的一席话,吃了一顿教训的陈昆陈yù璋有了选择。
抖擞jīng神,又是一条好汉。
他没有袖里乾坤的神通,亦是没有一个祖上三代皆是富贵的好命,唯一可以凭借的,只有自己的这身皮囊,只有自己还算不屈的斗志。
早上七点半,卫视台会议入席,他是唯一合作商,赞助商们翘首以盼,陈援朝以及文化局的官员们也是正襟危坐,颇为严肃。
这番谈判,就是要敲定各种广告的所属。
说是谈判,其实几近拍卖。
底数各家未知,但是上来的各种意向书厚厚的让人心惊ròu跳。
陈昆换上一身黑sè西装,之前用了三十分钟剃了个头,板寸平头,戴着墨镜,打着红sè领带,手上戴着一块崭新的镶钻白金表。
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左右高飞刘建业长濑川跟从,入席之后,身后三人靠墙而坐,还在哄哄闹闹的时候,藤原金寺也赶了过来,同样在后面入座,打开笔记本,刘建业做好文档随时准备记录。
一旁高飞将几分资料整理之后,教给藤原金寺一份,长濑川则是在那里将需要的外文资料拿出来。
英法德日四国四种语言,翻译是苏州市官员帮忙的,之前就忙着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