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时都被你吵醒了……”
她终于得了空隙,喘着气说。
宋观穹只给她一句话的时间,借着开口的时机卷上她的舌头,绞缠在一起,怎么都不肯分开。
亲吻声已不堪听,夏诉霜被他的热切吓到,又动心于唇瓣亲密的舒服之中,可抱着女儿,不免心惊肉跳,刚刚多余亲他那一下做什么……
淡粉的唇瓣被碾至熟红,呼吸愈发急促,夏诉霜脚踝发软,扭脸说道:“够了,好了。”
怎么够,若不是女儿还在这儿,宋观穹就要把人抱起来了。
可再亲下去,他理智也要没了,只能停下,抵着她的额头平复,两个人隔着很近的距离对视,眸中光亮涌动。
夏诉霜的唇被亲得又软又湿,呵着气道:“你该回去了……”
宋观穹的手指按在她唇上,有点烫。
“我舍不得,师父,你刚刚亲我了……”他喃喃说道。
舍不得什么呀……夏诉霜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女儿在这儿?不像话!”
宋观穹无声笑了起来:“她懂什么,长大了就不记得了。”
“罢了,你快回去吧。”
“嗯……”
他还挺高兴,转身之后背影都是掩盖不住的雀跃。
徒弟走后,夏诉霜舌根还在发麻,抿着唇上残存的触感,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
她有点懊恼。
自己怎么就冲动了呢,现在算什么呀?
—
冬去春来,隆冬已过,但山间犹寒,外头积雪未化。
宋观穹洗的衣服都没地方晒,索性将自己的屋子当成了洗衣房,到处是女儿的小衣服,火炉烧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他将女儿小衣服收过来,叠在一起,摸着还是暖暖的。
夏诉霜着迷地在女儿吐泡泡,小声地夸她真厉害,宋观穹也过来逗了一会儿又出去了,她也没注意。
看了好久,从对女儿的沉迷中清醒过来,才听到外头的水声。
阿霁在做什么?
她从外间窗户的缝隙看出去,原来是又在洗女儿的褯子了。
宋观穹搓洗得仔细,过了水之后拧干放在一边,又去捞水里的,木盆里不知道有几件,总能见他捞出下一件来。
雪化时是最冷的,风也跟刀刮一样冷飕飕,山中猎户都恨不得多披一身皮袄子,但阿霁好像不知道冷一样,手一直浸在冷水里,每一件都认真搓洗。
夏诉霜定定出神了好久。
她似乎都有些忘了,他是定国公府的世子,乘肥衣轻,银钩玉唾,这样的天气该是高床软枕,仆婢成群的伺候,紫金兽首炉里燃着银丝炭,不受一点寒风,舒舒服服地过了这个冬天的。
阿霁却抛了富贵日子来伺候自己,身段放得比一般夫君还低。
她还要迟疑吗?
察觉到师父的视线,宋观穹看了过来,关切道:“是饿了?”
风吹动他的头发,夏诉霜的视线定在他手上,心里酸溜溜的,“没有,我还不饿。”
“你随便洗洗,快点进来吧。”说完这句,她关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