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计划,更是一个极精细的计划,整个计划环环相扣,像一条大铁链,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失误了,就将招至全盘的失利。
向守志并不是一个很有闲情雅致的人,生平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除了吃饭。睡觉、大小便外,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用在了两件事上,一是练功,二是读书。
读兵书。
但现在,他却想起了一件很风雅的事。
钓鱼。
向守志当然也钓过鱼,而且是不久前的事,不过那是邬大用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去,他实在推脱不了。
但现在,他忽然就明白了邬大用为什么对钓鱼有那样大的兴趣了。
很小心地停在了三十步开外的殷朝歌,不正是一条很狡猾的鱼嘛!
再狡猾的鱼,也会有咬钩的时候!
向守志慢慢踱出长亭,走过几名黑衣大汉身边时,心里不禁暗自长叹了一声。
鱼儿可不会去咬一只光溜溜的铁钩。
殷朝歌也慢慢向前走。
走出长亭的灰袍中年人停了下来。
殷朝歌也停了下来。
灰袍人沉声道:“图带来了吗?”
殷朝歌淡淡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灰袍人显然怔住了。
殷朝歌又道:“怎么,阁下并不想让在下知道是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吗?”
灰袍人显然颇有些迟疑。
殷朝歌笑了笑,道:“藏头露尾,可不像贵教的一贯作风。贵教主伤势大好了吗?”
灰袍人脱口道:“殷朝歌果然是殷朝歌!慕容教主果然没有看错!”
殷朝歌又一笑,道:“阁下高姓大名?”
灰袍人道:“在下圣火教玄武坛坛主向守志。殷公子,宝图呢?”
殷朝歌伸手入怀,慢吞吞地摸出一个羊皮小卷,冲他亮了亮。
向守志一翘拇指,道:“爽快!爽快!殷公子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殷朝歌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小卷,淡淡道:“向坛主太客气了。宝图在此,请问李姑娘现在在哪里?”
向守志右掌一摊,沉声道:“只要殷公子将宝图给向某,向某即刻放人!”
殷朝歌背起双手,不紧不慢地道:“向先生既能司职圣火教玄武坛坛主,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
明亮的灯光下,向守志的脸色显然有点难看了:“殷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殷朝歌慢吞吞往前走了一步,面色微沉,道:“殷某不信向坛主没有听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句话。”
向守志翻了翻眼睛,坚持道:“请殷公子将宝图交给向某。至于李姑娘,公子尽可放心,向某保证她连一根毫毛也没少。”
殷朝歌淡淡道:“这种话殷某也会说,只怕比向坛主说的还要好听些。”
向守志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么说,殷公子是不相信向某了?”
殷朝歌沉默。
沉默有时比任何回答都有力,也比任何回答都能令对方难堪。
但殷朝歌此时并不是有意想让向守志难堪。沉默,是因为他无法开口说话。
他身侧黑沉沉的密林里,第五名正在用“传音入密”
向他介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