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阮星岚还不知道,慈善夜这件大好事并非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有的一切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冷叙淡淡道:“要留宿吗?”
阮星岚握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摇摇头说:“今晚就不了,我有点不舒服。”
冷叙挑眉:“哦?留宿和不舒服冲突吗,我是觉得你留下来我能更好地照顾你。”
阮星岚方知自己会错了意,刚要愧疚点头,突然看到冷叙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修剪整齐,突然警觉起来,咳了一声道:“这个嘛……你要保证不动我才行。”
冷叙眸色微暗,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阮星岚迟疑一阵,她当然不相信一个剪了指甲的冷叙,但对方这么问,又让她很难点头说是,只好讪笑:“这倒没有。”
“那就好,你这么不相信我,我真的会有点伤心。”冷叙说着还露出一副十分遗憾的神情,又道:“那事不宜迟,我先去洗澡了。”
冷叙走进浴室开了灯,从里面印出昏黄的灯光,透过长虹玻璃照了出来。
这玻璃虽是透明,却有着绵延的纹路,在主卧室关着灯的情况下,里面淡黄色的浴霸灯会柔和的照在人体身上,勾勒出曼妙的剪影。
阮星岚呆看了一会,突然发现自己这样好像是在占人家便宜,于是连忙错开了目光,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她虽然来过多次冷叙房间,但却没认真看过,这么一看就看出许多细节。
比如化妆台上的隐形眼镜盒,比如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比如窗台摆放的多肉盆栽,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知道的冷叙不一样,可在这种不一样中,又能看出一些过去的影子。
物品的摆放还是那个方式,到处都整理得一尘不染,能看出她对生活的热情。
阮星岚的心突然柔软了许多,还好,冷叙这些年过得很好,不像自己,自她离开之后,就过得十足的潦倒。
可随之又生出了些难过。
难过的是,冷叙没有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想到这里阮星岚有些吃惊,连忙把这种情绪从脑海甩脱出去,冷叙过得好是好事,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过了一阵,冷叙从浴室走了出来,道:“换你了。”
阮星岚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冷叙擦着头发坐到沙发上,望着窗外看了一会,俯身从沙发下面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了几个小玩具,是唐素之前非要塞给她,让她早一点做准备的。
冷叙打开看了看,立刻变得面红耳赤,唐素看起来那么正经,却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盒子里东西不少,从大到小依次排列着,还附了详细的说明书。
冷叙大概扫了一眼,便把东西放到床头不看了,可想了一阵她的脸又红了起来,用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坐在床头伸直了腿荡了荡。
她突然觉得就这么下去也挺好的,哪怕两人不做情侣,做情人,只要能在一起,名分又有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