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收拾好?水杯放进包里,靠在座椅靠背,打开一本书认真阅读,偶尔抬起头,去看车外的风景去了。
这一趟绿皮火车,会在从玉窝发车后?的一个小时左右,横跨大洇江。
而那座跨江的桥,正是陈慕山和易秋小的时候,最喜欢偷偷去玩的地方?。
枯水期的时候,桥洞的下面?的水位不高,陈慕山脱掉鞋子,背着?易秋涉水就能到桥洞下面?的江心滩去玩。易秋很喜欢在那里看一些很文艺的书,什么现代诗集啊,什么外文译本啊,没有人?的地方?,阅读者越发自由,读到有心得的开怀之处,甚至可以?诵读出声。
比如?《与?清风书》里的那一句——我想出生在一个儒侠并举的中国。
“我想出生在一个儒侠并举的中国。”
易秋轻轻地念了一句,陈慕山低头看向她手里的书,“你还?在看这本诗集吗?”
易秋点了点头,“这几年出门?旅行都会带着?,现代诗集挺好?的,前后?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无论哪一天,翻开哪一页都能看,你也看过的,你还?记得多少??”
陈慕山沉默了一阵,重复易秋刚才念出的那一句:“我想出生在一个儒侠并举的中国。”
说完,他别过脸,“我就记得这一句。”
“你觉得这一句好?吗?”
挺好?的。
如?果?没有这一句话,陈慕山也不会坐这列列车上。
“小秋。”
陈慕山抬起头,“这年头人?当狗当不好?,真的有人?,可以?当‘侠’吗?”
易秋的目光仍然落在书页上的字里行间。
“有啊,我见过啊。”
“哪里。”
“侠嘛,来无影去无踪,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哪里。”
列车开始跨江了,慢速列车的好?处,就是拉长了观看旅途风景的时间。
即便车上的人?已经在这条线路上来回跑了很多年,但是遇到好?天气,好?时段,大家仍然对渡江的景色充满了热情。
陈慕山看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江面?,问易秋:“我一直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你说。”
“我怕说了,你会觉得我没文化。”
易秋抬起头,用手臂轻轻地压着?书脊,“那你也要先说才行。”
陈慕山回过头,“你说,侠为什么只能让别人?来称呼。侠自己为什么不能告诉大家,老子就是个‘侠’,你们给我放尊重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表演性质的表情,易秋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