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忙忙乎乎到处问如果有很穷的穷人过来抢东西怎么办,到处给人洗脑,一定要武力保护自己的作坊,作坊是大家的,因为作坊大家年底都是有分红的。
某日早晨起来,黄志礼的老婆坐在门口,江容觉得奇怪,最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开口问:“三嫂,有什么事么?”
黄志礼一直在江二手下做些打杂的事。黄三嫂老早就去管着豆腐坊了,每个冬季都能有千余两银子的积蓄,其他季节收入不多,她做事极为勤力。虽然依然住在西厢房,每天安排好做饭的婆子做的饭菜就出门去了,天黑才回。一般都是在豆腐坊,或是去铺子里了,或是在二者之间的路上,除非有事才会在白天瞪着江容商量。
黄三嫂说,“刘大全的两个表弟都要成亲了,要娶的都是好人家的闺女。”
江容说,“这是好事,恭喜啊,要送什么样的礼过去呢?”
黄三嫂犹豫了下,“他们的卖身契?”
江容说,“给他们都入的是良籍啊,只是签的十年的工契,这个又不是卖身契。”
黄三嫂说,“他们想提前买回这个长契。”
江容明白过来,“哦,就是不想做保长了,也不愿意打杂送货了,对吧?唔,可以,我可以还回契纸,我把刘大全一家还有冬梅的契纸全还了。让明拙安排好人接手就可以给回契纸了。”
黄三嫂小心翼翼的说,“他们只是想赎身,还给大小姐做事。”
江容没表情的说,“契纸收回就没事了啊,他们自己置办的产业我也不会收回,怕什么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黄三嫂吞下要说的话。
江容看着黄三嫂说,“三嫂,再过四年,最多五年,你们的契纸我也会还给你们。你们用自己的积蓄另外开个豆腐坊,或是开个小饭馆,或是买地种地,都可以过得很好的。没必要勉强再给我做事的。如果现在急着要为孩子们操办婚事,反正你们的积蓄也有不少了,也可以过得很好了,现在我就可以把契纸还给你们。”
黄三嫂结结巴巴的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江容打断她的话,“你们有钱了,有产业了,还怕什么?你们的孩子也大了,也要成家立业的。脱籍了就可以娶良民。”
黄三嫂急急忙忙的说,“我和志礼绝对没这意思。跟着大小姐,日子过得很好。我们会一直伺候大小姐的。”
江容看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睛,你难道不想同你的孩子们住在一起么?”
黄三嫂说,“我们有去接过他们了,他们不肯来,说这里不如若荆州,太冷太干。”
江容叹息,“那我放你们回去一家团聚吧。”
江容去找江二,江容同江二讲了黄三嫂的事。
江二叹气,问江容怎么想。
江容说,“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我们这里也喂了很多鸡鸭了,打好井,现在就算大旱都不怕。怎么样日子都能过得下去了。那边就算不要也没什么。只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打着我的名头做事。万一有人与逆反案有关系呢。不是我怕事啊,这种事像豆腐沾灰一样,沾上了就得揭一层皮下去的。我们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不必要为了别人搭进去自己,谨慎些好。”
现在江容手上的银子已经不少,地里有相当稳定的出产,直接就可以零售出去。
并且就算是旱年,米铺收入一样很稳定,就算收旗人的禄米,日子都可以过得很舒服。只要清朝不灭,就一定有稳定的收入。
江二说,“那也是。先拖一拖吧。就算是除籍,也得等手上的事办完了再说啊。要不你去同明心商量下,你让明心办好了。”
江容拿着所有的契纸找明心。
明心说,“既然他们想买回长契,那就给回他们吧。不过,荆州那边,怎么样也得忙完今年啊,不然,你们的铺子没有货卖的。”
江容伤心的说,“他们不愿意给我做事,我也不愿意要他们了。眼不见心不烦。你赶快把他们全弄走吧。”
虽然江容是想借机同所有不安定不可掌握的因素划清界限,但是几年相处下来的感情,最初一起赶路吃肉饼的情形,都是无法抹掉的回忆,想起这些,江容忍不住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