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听到他们说婚事就觉得无味,自己想着竹笋的事。竹笋这个东东得管得住,能控制住一年就是多赚一年的钱。先得在舆论上控制,江容觉得可以开个竹器坊,那些做不了事的老太太可以编竹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谓拿人手短,那些应该大家觉得理论上竹子全是江容一家的吧。其实所谓竹器坊,就是多一个小管事专门负责发出竹子,收回竹器。是让高老三管呢,还是让高老大管?犹豫了会,决定让高老大的大儿子管事,这一茬长大的孩子们都识字,都会几张算账。高老大的大儿子有十五岁了比江容大一点,与国尔敏同年小月份。江容碰到过几次他提着鸡和鸡蛋去庙里排队交易,是个踏实不仗势的人。
江容等江二说完了,就插话说,“我们的老竹子是要时时修掉的,可以修掉腾位置给新竹子,修掉的可以编竹器,我们弄个笑竹器坊让高士祥管着,把竹片篾片发出去,收竹器回来在铺子里卖。”
高老头说,“高士祥是哪个?”
……
江二大笑,“爹,那是您大孙子,大儿子的大儿子。老大跟着您管事,他都开始耕田了,卖米卖鸡这类事都是他在做了。上了学堂,嫌名字不好听,全都有取学名了。〃
高老头说,“哦,是大狗子啊。也好。做个小管事,说起来好听,也好娶老婆。”
江二说,“种竹子,种树,种地这些事还得爹和老大一起管事,怎么施肥,怎么浇水都带大狗子学着。砍竹子这事就慢慢就大狗子管事吧,每亩地多少根,哪些是老的,哪些是当年出的,他都得做好帐,可不能乱砍。出笋时,还得记下来,今年大家手忙脚乱的,到明年就该有个章程了。得像人家送布一样,全分类分好了,一样品种一样价格的布摆一块儿。出笋时,每块地上的笋子重量也都得过过,三斤以上的有多少,一下的有多少,都得记好。”
江容笑着说,“叔叔,做些啥你得当着高士祥教啊。别叫他大狗子了,我们这样叫他,他都生气的。”
高老头说,“那是,人长大了,要面子了。”
江容问,“那一个月给他多少钱呢?”
高老头说,“嘿,还没给你赚钱呢,不能给钱。让他管事,是抬举他。”
江二说,“那也不是。得给他钱的,他开始做事了,不管娶没娶老婆,肯定就得准备盖房子搬出来了,有了房子才好说亲。再有,一样打的后生们一起吃酒,也得有钱花。”
高老头说,“不听你的。我有分红银子,我给他银子盖房子。现在时跟着我学做事,零用钱也给我给。等明年卖了笋子看他做事好不好,再讲他的工钱吧。他要是做的不好,就让二狗子来管。二狗子不行就三狗子。”
江二说,“爹,我家的高士瑞从来没叫过三狗子,你不要乱喊。二狗子交高士麟。”
江容听得乐不可支,“舅公是想自己出钱给孙子盖房子娶老婆,对吧?”
江二说,“原来是为了名声啊。好吧,爹,那高士祥您好好带着做事。孩子们不能让他们的娘给教坏了。那些挖笋的伯叔们您可得吩咐一声,发了多少钱不要在外面乱讲啊,本来就是轻松活,再分这么多钱。就说是多年的老伙计,现在自己的日子好过了,好心拉一把而已。”
高士祥听自己二叔说了对自己的安排,以及管竹子的重要性后,用拳头使劲拍自己胸膛,“二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
江二又说了高士祥现在时高老头手下的学徒,高老头要给高士祥盖房子,给零用钱,试用一年,不行就换高士麟上。
高士祥大笑说,“二叔,我一定行得。再说了,现在不比从前,大把事可以做,士麟可以做其他的事嘛。给他也安排点事做吧。”
江二很欣慰自己侄子不象自己大哥那样老实,于是对高士祥说,“你是高家的长子长孙,得撑起门户来的,得有主见,以前咱们家穷,现在日子好了,你可得带好头。娶妻娶贤,你想娶哪家的闺女得同大伙儿吱声,大伙不同意的你可不能要。我们家的老人以前也是出息的,是后辈没用才穷下来的。”
高士祥说,“我们小时候多穷啊,冬天都没有整的棉袄穿。二叔,您放心吧,我就算不是有用的,守住家业是没问题的。”
江二摸摸高士祥的头,“有合适的闺女我们都会帮你留意的。”
高士祥乐了,“一定得找个能操持家务的。要是像二婶那样爽利能干就好了。”
江二一巴掌拍过去。高士祥躲开。
江二安排好诸多事宜,回家把银票给张氏看,说是卖笋子的分红。
张氏高兴得不得了,说,“我就知道济兰兄弟是个能干的,妞妞是个聪明的。地里一直没收成,这几年时间总算是熬过来了。”
江二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