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倒是没想过。
鹿桑荼见他沉默,心口一窒:“你倒是洒脱。过往的人和事说不要便当真割舍得一干二净。”顿了顿,他说:“论心狠,你是个中翘楚。”
苗从殊感觉自己风评被害,他不过是没有拖泥带水,情缘断得过于干脆利落罢了。
“我也并非一枝独秀,你们也是半斤八两。”苗从殊毫不犹豫的补刀:“灯栖枝,你确定不管鹿桑荼?你有五百府兵,对上我家老郁估计是两败俱伤。届时,他鹿桑荼还有三百重骑、八十弓箭手,搞死你轻而易举。”
“苗殊,我知道你是故意挑拨。为了你背后的人,你想我们其他人都死。”灯栖枝低低笑起来,肩膀跟着抖,仿佛此事格外荒谬,引人忍俊不禁。但他的笑声掺杂着悲凉和荒唐,是在嘲笑自己现在甘愿入套,那副放不下的狼狈样子。“苗殊,原来你真的想我死。”
不仅是他,所有人、所有曾与他有过情缘,但是纠缠不放企图复合的人,他并不愿意见到。如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手刃他们。
如果他们敌对苗从殊的心头肉,意图不利,他便不假思索的划清界限,把他们视为路边野草蝼蚁,若无害便无视,若不利于他们便斩杀。
苗从殊绞尽脑汁保护郁浮黎的模样,在场的灯栖枝和鹿桑荼都熟悉,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现在他们变成被仇视的那一方,才发觉有多难以忍受。心口难受得甚至开始怨恨苗从殊的偏心、偏爱,埋怨他为什么不能再给一个机会?
灯栖枝的袖中滑落一把又薄又锋利的长剑,他握住剑柄,反手剑指鹿桑荼,随后移落到郁浮黎:“今天谁都别走。既然都有仇、都不肯退让,那就再打一场,死生不论。”
察觉苗从殊要说话,他先一步开口堵住那些不必猜便知有多伤人的话:“苗殊,你别说话。”
“你说你爱他,那就让我看看值不值。”
剑尖上挑、移动,对准郁浮黎的眉心,灯栖枝说:“我的五百府兵和鹿桑荼的三百重骑、八十射手过招,谁先死干净、谁能活下来成为助力,各凭天命。”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们三个死斗,而灯栖枝和鹿桑荼带来的人也进行死斗,哪方能存活就会成为助力并反杀其他人。
但不管是哪方活下来,吃亏的还是郁浮黎。
灯栖枝:“你的新欢比任何人都强,他没那么弱。”
是吗?苗从殊回头看郁浮黎。
始终没说话的郁浮黎这才起身,绸缎般的黑发从他肩膀上滑落,从容淡定、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正宫的气场。
郁浮黎面无表情的对上刀锋剑芒,捏住苗从殊的后颈,在他耳边说:“到旁边躲躲。”
苗从殊诧异:“真打啊?”
“他拿你当战利品。”郁浮黎垂眸看他,淡色的眼瞳结了薄薄一层怒意。“我的道侣,什么时候成了别人论功行赏的东西?”
闻言,苗从殊愣住,没来得及剖析这句话,眼前一花,郁浮黎已经闪身离开,眨眼便到灯栖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