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修,指不定也在里头呢。
思及此,沈西棠与卫宵墨一并走到了塔下。
塔下大门为朱红色,两旁皆是金色顶柱。
还未等他们打开门,朱红色的大门豁然打开,一股强烈的风就将他们二人吸入了塔内。
好在卫宵墨身形较稳,一把揽住了几欲摔倒的沈西棠。
她抬头,周围烛火骤然亮起。
塔内一层,四面的墙壁上木窗上挂满了一幅幅的画,摇晃的烛光衬得这一幕有一番诡异。
画很多,大多都是临摹之作,有从孩童玩球到少年得意背书,朗朗上口,更有中年垂钓,孤苦一人,老年垂暮,卧榻长绵。
“这是什么?”
沈西棠在琳琅满目的画中寻到了一张较为特殊的画。
这幅画颜色略重,下笔也不轻,故而不少墨水都晕染开来,倒在一堆的画中显得较为突出,而画面上则是一位少年拿剑对着面前的老人和老妪,周边却是尸横遍野。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拿剑对着老人家呀!”沈西棠喃喃,“这人心思也太坏了。”
卫宵墨看着这幅画却良久,良久,才缓缓回答:“怕不是什么陌生的老人家,而是这位少年的亲生父母。”
“父母?!”沈西棠惊呼,“这性质就更加恶劣了,谁会拿着剑对着自己父母的,那可是生他养他的人啊!”
沈西棠想到过去,还没有末日来临的时候,她和父母虽然偶有矛盾,但是第二日都会和好。在末日来临之后,她与母亲阴阳两隔,故而更是珍惜这样的时光,即便父亲为了研究能够与丧尸抗衡的试剂,无法长期待在她的身旁,但只要一见面,她就恨不得能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说给他听。
与亲生父母,哪有仇恨可言?
“你看画中少年的表情,再看看这对老人家的表情。”卫宵墨指了指画,“少年表情透着嫌恶,而老人家表情则是一脸忏悔,不知是何原因,能让少年如此讨厌自己的父母。”
卫宵墨这一番话落,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将墙上的画吹得四零八落,烛火跳跃,画卷被吹了起来,下一秒他们脚底下的景色开始变换。
那是一棵树,树下不远处有个小小少年卷着裤腿在抓小溪里的鱼。
他低头寻着鱼,不一会儿一个扑身,一条半手长的鱼便从小溪里被他抓了起来。
鱼尾“噗嗤噗嗤”全拍在了少年的脸上,他也不管不顾,撒着腿儿一路跑回家。
那一双腿,甚至都没有穿鞋子。
画面一转,少年来到了家中。
家里是用黄泥土糊成的,外头的篱笆都已经歪歪扭扭,一看便能看出家境落魄。少年来到灶台,边上有个老妪正在烧饭,而这灶台上没有什么米粮。
老妪一见少年,浑浊的双眼不由地露出嫌恶,“这一天天的,你就不能帮你阿爹砍柴去卖,家里都没米粮了,明儿个一起啃树皮,好过大家几个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