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一脸惋惜的留人,见留不住便叮嘱她多吃些,回去仔细些云云。
待看不到人背影,他才敛了神色,眸沉如墨。
没得谢长临见的日子于江妧而言,既熟悉又难耐。
好在不是不能忍,桓承空下来了就会变着法哄她开心,放纸鸢,做纸帆,游湖,态度张弛有度,并没有任何逾矩让江妧觉得不舒坦的,更甚二人相处中,桓承手头有什么棘手的事还会与她说。
要见江家人也会将她带上,毫不避讳。
有需要司礼监审批的大动作,索性让江妧去批,以免被驳回。
总归都是些利民的小事,影响不到谢长临的根,她也愿意帮桓承这个小忙。
转眼入冬,十二月迎来安楚第一场大雪。
漫天雪白中,江妧披着厚厚的鹤氅,抱着暖炉,第数次吹响那枚骨哨。
黑鹰她早就不害怕了,还常让它搭在自己的臂弯,听她讲那些日复一日的废话。
这家伙被她取了个名字,叫风驰,希望它每次送信都能速去速回。
尽管它还是雷打不动的日才能送完一趟,回来时空着一双爪子。
“你说,谢长临这个没良心的,本宫给他送了这么多信,他是瞧了还是没瞧,竟一封不回?”
“风驰,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演本宫呢?”
风驰:“……”
江妧一边念叨着,把信绑在他爪子上,临行前抚摸它的黑羽,气鼓鼓的嘟囔着,“若这次你再带不回一封信,就把你毛给拔了,同谢岁安作伴去!”
风驰:“……”
第94章祝眉目舒展
谢岁安好似听到召唤,拖着一身被修剪到所剩无几的毛从殿内走出。
江妧叉着腰数落它,“你看,就是这个家伙,前两日跳火堆里险些没给自己烧死,风驰啊,你可不能学它。”
谢岁安颓丧的就地趴下,怏怏垂着脑袋。
风驰鹰眼扫过它,扑腾起翅膀带信离去。
谢长临在边关收到信已经是四日后了,彼时他刚斩下大司马的首级,慢条斯理的擦着五指上沾的血,骨节因凌寒的天气冻的淡淡泛红,凌川在旁替他披上鹤氅,他不甚在意。
任由许光骞的忠心属下在旁怒目圆睁。
待瞥到风驰在上空盘旋,他丢了帕子,眉宇间褪去些许戾色,似笑非笑的一一扫过众人,“想替他报仇的,随时找咱家。”
他们恨的咬牙切齿,也只敢说一句,“你不怕江丞相震怒吗?”
没办法,根本打不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