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梁乐智的手骨竟然被人打断。
虽然今天梁乐智干的事情让她很生气,但是手骨断掉,想想就毛骨悚然。
喻嗔愣住,这些事太过巧合,巧合到……像是有人帮她教训梁乐智一样。
手段过激到暴戾,让喻嗔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人。
他两年没回来了。
她心脏跳动加快,连忙打了牧原的电话。
牧原声音和煦:“喻嗔,怎么了?”
“他回来了吗?”
牧原愣住:“你说的,是柏正吗?”
“嗯。”
“没有,我和姑父姑姑都没有收到他回来的消息。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知道不是他,喻嗔低声道:“没事。”
她挂断电话,坐在铁架床上,窗外冬天的风,吹着枝头树叶沙沙响,喻嗔伸手,捂住心脏。
一次又一次失望。
柏正离开她第三年,她难过到,有些讨厌他了。
*
徐学民朝着落地窗前的人微微弯腰。
“您今天,情绪不太对劲,晚上的饭局我已经推了,您好好休息。”
“我没有不对劲。”
柏正说,“她不喜欢那个蠢货,那个轻浮的蠢货还敢碰她,他该死。”
“如果今后有一天,换成了喻小姐喜欢的男孩,您是否能平静祝福?”
少年沉默着,他的手死死握住窗前的栏杆。
那个“能”字如鲠在喉,竟让他的狠辣,透出几分难言的委屈。
“您在生气,吃醋,嫉妒。”
“我没有。”
柏正冷冷道,“我说了,放她走,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她选择谁都可以。”
“既如此,您今晚就不会吩咐人去围堵梁乐智。”
徐学民平静分析道,“您甚至迁怒梁泳先生,我看过那份方案书,做得十分出色,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柏正绷住面色,声线冷静:“谁说我喊人揍他了?谁看见了,你吗?梁泳的方案本就有漏洞,我不满意有什么问题。”
“好吧,我确实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梁泳先生的方案,或许能做得更完美。”
徐学民说,“但您得知道,有一天,喻小姐会重新遇见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孩,他们会牵手、拥抱、亲吻,甚至结婚,生孩子,到时候,您如果……”
“徐学民!滚出去!”
柏正脖子上青筋突起,他没法听完徐学民说的话,怒吼道。
徐学民恭敬地滚了。
他把门关上,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终于还是发疯了。
然而到底也只敢关起门来疯。
也不知道该说他可怕,还是可怜。嫉妒得这样厉害了,肮脏血脉依旧是禁锢他四肢的枷锁,钝刀子割肉一样,看着喻嗔讨厌他,忘了他,最后喜欢上其他人。
徐学民深知,柏正鲜血淋漓也不可能离开,但总会有相见的一天。那时候,如果喻嗔身边站着别人,柏正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