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千挑万选买了个小瓷杯给您,结果那种东西怎么能入得了陆老的眼,你有更疼爱的陆平言,把我双手捧上来的瓷杯摔得粉碎。”
“我考年级第一回来希望您能对我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您在带着心爱的儿子出国旅行。”
“我本来有自己的志愿,您觉得陆氏毁了的骂名不能留在陆平言的身上便让我退学接这个烂摊子,那个时候你儿子呢,他挥霍无度,是圈子里风光肆意的陆家大少。”
陆衔洲声线平静,字里行间没有质问,只是淡淡阐述。
“我唯一从您那里得到的,只有这一身血液和名字而已,您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有没有哪怕一刻,当我是你的儿子而真正的看我一眼。”
陆阳晖说不出话,他没想到陆衔洲心里有这么大的怨气,这种恨意几乎让他窒息。
“你打小我就知道你冷心冷情,但没想到你能狠到把自己亲生父亲都送进牢里。”
陆衔洲并不为自己解释,只道:“孙康华对我有恩。”
他必须还孙康华一个公道。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两个警察穿着的人笔直如松的站在门口,轻车熟路的认出来,“陆阳晖,再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衔洲看着陆阳晖,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长命百岁,爸爸。”
陆阳晖脚步一顿,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陆衔洲叫爸爸,里头好像包含了万千情绪,他无法从中体会到他的真切意思。
但有一点,和父子之情无关。
陆衔洲却转过身,先他一步出了病房,浓重的消毒水和药水味让人喘不开气,但窗外的空气很好。
天气也好。
料峭春寒很快就要过去,只剩粼粼波光的炽烈和明媚。
乔烬之前请了不少假,陆衔洲怕他回学校被老师为难便特地空出了一天亲自送他回学校。
“乔乔,起床了。”
乔烬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重新窝在他怀里,撒娇似的说:“要你抱。”
陆衔洲失笑的拍拍他的P股,“哪种抱?”
乔烬感觉到他手的不规矩,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动作乖乖咬住,害羞的说:“不知道,你别说话。”
“饿不饿?”
乔烬这下撒不下去娇了,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你别撑。”
“贪嘴。”
陆衔洲收回手在他唇上点了点,边拨弄他边揶揄,“宝贝,昨天晚上我回来看你在舞蹈房练舞,这满满一肚子东西还能跳舞吗?”
乔烬不堪其骚扰,拽起被子遮在头顶说什么不答话了。
其实倒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有一点涨,做比较难的动作会有点不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羞耻。
陆衔洲隔着被子将他抱着,喟叹似的说:“傻乔乔,我的宝贝。”
他说完,拍了拍被子站起身,边说:“好了快起床,待会再迟到说不定你老师就要想是不是我把你累坏了连床都起不来。”
他话还没说完,乔烬一下子掀开被子露出脑袋。
这话明明一个不和谐的字都没有,但听在耳里怎么都有股不太和谐的味道,乔烬红着脸嘟囔:“你不正经。”
陆衔洲背对着他换衣服,脊背肌理明晰坚硬,隐约可见新鲜的抓痕咬痕,都是他在上面留下的。
视线往下,有力的腰腹精瘦,看起来就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似乎能把一切撞碎,他每次都有自己会散架,死在他手上的恐惧。
乔烬忽然感觉鼻子一热,下一秒,他猛地捂住。
陆衔洲转过身,“乔乔,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