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皓日当空,阳光暖照,光线透过窗棂,游荡荡浮进床上半卧的身影,长拖拖的身形刚刚好遮掩一床暖橙帷幔。
床上的人闭目养神,然那两耳,却是在微动。
床前站着一人,身子魁梧,年轻力壮一眼便知晓此人也是个会武的。
此人正口中陈述娓娓道来:“事情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已来至此地,并有人亲见诸葛尘出没昌荣。”
听闻一语,床上养伤之人,这才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抹算计。
“派人盯紧诸葛尘,看他,是否真为其人。”声音慵懒而魅惑,使房内愈发迷蒙一片。
“是,属下告退。”一声允诺,那人转身离去。
“我倒要看看,这诸葛尘,究竟真假!”自言自语时,伸手抚摸小腿和右肩,那个穆建峰果真了得,这处伤疤,在穴,即便痊愈,然在发力时,必会受损。
伏羲公子躺的乏了,便欲起身,一动便牵扯着筋脉疼痛如凌迟,不由得唇边一紧,脸色刷的一下变的苍白。
俊气的伏羲公子不知忆起何事来,竟疼痛未消下眸内春色浮,两腮透粉气。仿若动了情,竟有些个异常。
脑海回忆数月前,健康城内,太子与花伊人刚从江南返回之时,自己应邀前往鹤翔楼,那里,正坐着自己心念的美人,花伊人。
伏羲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独处,那相思情滋味,若五彩虹霞纷繁多姿,也扰人心思。
然,他却乐的其中,美不胜收。
当然,他也记得清楚,花伊人亲口拜托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除掉齐思思这个女人。
不知因何,他就是听了,不但听了,还愿意无偿去做。似白目之人病弱膏肓犹不自知。
只因美人灿若桃花的一笑,和那一声软糯侬语轻唤自己:伏羲哥哥,你如今是我的天,伊人,唯有依附与你。
因了这句话,自己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哪怕成为那被焚的飞蛾,又有何仿,只要他愿意。
收回心思,伏羲唇畔扬起一抹酸涩而幸福的笑,自言自语道:“伊人,即便得不到你,只要你开心,伏羲哥哥我,自会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对方是猛虎,我亦不惧哉!”
伴随伏羲一语落地,檀香亦微颤了下,复而袅袅生腾,绕梁盘亘欲升欲高……
……
同一时间,同一片天空下,被贬的右相在太子亲自互送下,一路畅通,相安无事,以为接下来的路程定然也会顺畅。
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车马行走在临水县时,遇到了麻烦。
临水县,正是皇后娘娘与齐武的舅父,当朝元老房汗三退隐之地,因着皇后与右相齐武的威望,房汗三虽年过古稀,垂垂老矣,然临水县县长和一众官僚却对他恭敬有加,颇为尊重。
因有太子护送,车马自然入了县长府内。
临水县,民风淳朴,生活充裕,倒还尚可。
齐香儿这一路可谓是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单就是一路偷看太子那谪仙般的皮相,便令自己神魂颠倒,忘失天地,得大喜悦。
休息时更是不错过任何与太子交往的机会,与之攀谈,交流。
而交流时自然使劲解数献媚讨巧,以至于右相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教训与她。然却丝毫无用。
是而齐武一把年纪直感慨,为何就不如大女儿思思那般稳重端庄。似这等轻浮之举实在难堪。
但也存了一份龌龊心思,如今她挺着大肚子无人能要,若跟了太子,哪怕成妾,也好过寻常官僚。
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是而,齐香儿更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