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已爬上酒意,变得红扑扑的,眼神也变迷离。
“嗯……我的意思是,看起来温柔吗?这种黑色不会显得凶吧?”
他问:“凶?”
女孩叹口气:“我看我高中时的照片,总是穿纯黑色衣服,脸色冷冰冰,一点也不平易近人的样子……”
“不会,这件很温柔。”
白绒仍杵在镜子前走神。
看了片刻,她又去翻衣柜,“算了,还是再换另一件试试……”
这时,电话铃再度响了。
是另一个男同学,打来提醒她明晚的同学聚会别记错时间。
白绒挂了电话,转身,被一个胸膛抵在桌边。
褐色眼眸半垂着,俯看她。
语调古怪:“明天一定要去?”
“当然了,几天前我就在打听聚会的事了。”她正经道。
“你想去做什么?”
“来苏州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了解失忆三年的事。”白绒在逼仄的空间里仰着头,小声道,“假如你失忆了,你会不想弄清楚以前的事吗?那个寄信到波尔多给我的人……”
“你可以问父母。”
“他们才不会告诉我!”她没好气地说,“能问出来我早就问了。这次还是因为借口说想带你来老家玩,他们才让我回这边的,不然我才没有机会见老同学呢。”
说完,电话铃再次响起。
呃,她眼瞳一颤,有些尴尬,不知还不要不要再接电话。
“接。”他说。
但他没有放开她,双臂仍然圈她在这一角落。白绒艰难地伸手去拿起听筒,哦,又是一个男声。
本来酒意就让她身热脸红,纳瓦尔还在她身边听着电话,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讲话,磕磕巴巴回复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
转身,脸颊蹭上他的唇,更烫。
“还有多少男同学记得你家的号码?”低沉嗓音压在脸侧,有一点压迫感。声音里的不满很明显了。
白绒愣过后,笑着调侃道:“你不是没有味觉吗?怎么会懂吃醋的滋味?”
“吃醋?”他有些困惑。
白绒才反应过来,法语语境里没有“吃醋”这种暗示情绪的说法,而他的中文目前处在能做日常交流的地步,应该也不懂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