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嘟囔道:“我、我还以为,你是生气了,怪我浪费一天约会,故意不来见我……”
他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倾身,吻着眼角、脸颊。
看她这样可怜巴巴的,他的身体和心跳却莫名生出另一种冲动,可惜,饥饿已久的血族,此刻面对香软的食物却进退两难,连吻都吻得小心翼翼。
他叹口气,“真希望有一天这世上能发明一种随身电话。”
他揉一下她那冻得粉红的脸,嗓音暗哑道:“跟我回家。外面太冷了。”
白绒张开手,双臂往上伸展。
她坐太久,小腿已经麻了。
本想被抱着扶起来,但纳瓦尔的手绕去了腿后与腰部,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关于哭泣,白绒没有说出另一半真相,那与耗尽耐心无关。她只是越想越沮丧,要分开半个月,这一整天的约会却被她搞砸了,她觉得可惜。
·
砖石壁炉里的柴火“哔剥哔剥”地响着,小小火星以优美姿态四处飞窜。
壁炉造型传统而古老,令人有种梦回中世纪欧洲城堡的错觉。
冬天的夜里,在温暖的室内,白绒有时会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此刻,她忆起的是遥远的江南。
幼年时光里,在白墙灰瓦的镇上,清幽河水曲折地流淌过古宅旧屋。
她日复一日地趴在清晨二楼窗边,看妈妈的车从家里开出去,越来越远。妈妈在车内朝她挥手,希望她今天乖乖待在家里认真练琴。她拖着下巴发呆,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总是那么忙呢?为什么每天要离开她那么长时间呢?
最亲密的人,不应该分开,尤其在冬天,应该紧紧抱在一起取暖。
她希望,能有一个清晨不再是独自醒来,而是抱着一个人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然后,时间就会变得非常慢,分不清是一天还是一年,如同陷入了冬眠。
哔剥哔剥,炉内柴火越烧越旺,屋内热气渐渐变得均匀。
女孩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捧着一杯刚加热的牛奶慢慢喝,感觉体温恢复了。
她的两条马尾有些乱,卷度变小,软软地搭在肩侧。
那毛绒圆顶帽盖在她圆乎乎的脑袋上,看起来不知有多可爱。
壁炉边,男人脱下外衣,坐下来,在那里静静看着她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