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个年轻人听不下去了:“什么成精?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没看到地上那个坑,是被锄头什么挖出来的吗?”
上了年纪的人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但是不妨碍他们听懂了后半句。
“这么说桑母树真的是被人偷走的?”
“赶紧报警吧!这么大棵树,路上的摄像头肯定有拍到。”
“对对对!快报警!”
……
在人群外围的肖黎和范芳和只听了个大概,看着人群一窝蜂似的朝着大门冲去,肖黎还拉住了范芳和:“外婆,我们等他们走了再走。”
这么多人,万一发生点踩踏事故什么的,肖黎觉得就算自己是凶兽,也只有被踩死的份。
等到人渐渐少了,肖黎才护着范芳和往庙里走去。
桑母庙其实是一座很小的庙宇,一进门就是一排放好的铁铸、韵味十足的方形香炉,用来让信徒插香,避免了以前满地香灰的尴尬,也不会再有人被烫到。
庙宇两边分别盖了一排低矮的房子,左边是庙祝的住所,右边是厨房和仓库。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座大殿,里面是一个有些面容模糊的雕像,据说就是桑母娘娘的神像。
大殿与大门中间是一大块空地,原本这里应该就是那棵桑树在的地方。
只是现在,桑母树不见了,地上只留了一个空荡荡大坑,边上的泥土上还散落一些树上掉落的彩带。
原本风吹雨淋有些褪色的彩带,已经沾染上了尘土,肖黎甚至还看到了几个脚印在上头,不知道是偷树的人还是涌进去的人不小心踩到的。
庙祝对周围的事务充耳不闻,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大坑,眼里是满满的灰暗,再也没有了肖黎之前见到他时的精神。
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直到警察来了,他的眼里才有了一点光彩。
警察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甚至其中一个小时候还拜过干爹干娘,当然知道桑母树的大小。
看着地上的大坑,两人都有些惊讶。
问庙祝,庙祝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早上醒来开门就成这样了。”庙祝涕泪横流,“我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每天晚上大门我都要检查两遍……这是哪个畜生干的哟!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庙祝哭的厉害,两眼有些发白,眼看着就要晕倒,两个警察顾不得问话,赶紧把人扶住,这么大年纪要是摔一下,他俩可赔不起。
扶到了屋里慢慢坐下,才继续问话。
肖黎看着几近崩溃的庙祝有些不解,不过是没有了一棵树而已,大不了从别的地方再去买一棵差不多的不就行了?
你不说,谁还能认出来不成?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周围这么想的人不少,都是跟肖黎差不多年龄的,其中一个没忍住,嘀咕了出来:“不就是一棵树嘛!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众筹再给他买一棵还不行吗?哭成这样子,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跟人里应外合,想讹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