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一没有说出来的话,我大概明白了。
我陷入沉默。
后来这样的对话断断续续地出现,岩泉一一旦留下来训练,就会和我多聊两句,告诉我更多关于及川彻的事情。
这些东西及川彻自己从来都不愿意和我说。
比如他和及川彻都是北川一中毕业的。
比如他们在北川一中的时候就被白鸟泽压着打了三年。
比如有几个北川一中的学弟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要来青叶城西,因为及川彻在这里。
“他真的很受欢迎。”我道。
“平时很难看出来吧?”岩泉一道,“但是打起排球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支撑我们整个队伍的人,就会变成他。”
及川彻对我和岩泉一聊天有很大意见,总是在那之后缠着我说茜酱多看看我才对吧?
然后还要扭过头去非常欠揍地问岩泉一:
“岩酱没有自己的女朋友吗?哦……确实没有,那也不能来找我的女朋友说话呀!”
岩泉一黑脸。
及川彻滑跪。
真不知道他明知道要会挨打,为什么还非要表演这一出。
被我问了以后,及川彻就会说:
“哎呀,怎么说呢?当时什么都没想,嘴巴就不知不觉地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我:“那么你偶尔说话之前还是先想一下比较好。”
及川彻:“我尽量啦哈哈哈哈。”
一般及川彻说尽量做到的时候就等于没有说。
他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高二那年的排球比赛,我一场不落地都看了,青叶城西每次都会输给白鸟泽。
输掉比赛的及川彻会自顾自地失踪两三天,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路上远远遇到我还要绕道走。
我从来不为此感到生气难过,我知道他一定很不好受,但是我会疑惑,为什么及川彻总是什么都不和我说?
时间过去得飞快,高三这一年,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兼职工作有望在毕业后发展为全职,而及川彻的排球比赛先是输给了白鸟泽学园,后来又输给了黑马队伍乌野高校。
输给乌野高校的那一次,是他这两年多来第一次不在赛后逃避我的时候。
他主动在假期期间把我约出来,靠在我的肩膀上和我说:
“打排球好累,茜酱,我以后都不想打排球啦。”
“……是吗?”我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但是及川彻却说是啊,好累,不想打了。
“茜酱做模特已经这么成功了呢,”他又道,“不如我也和茜酱一样往这方面发展好了,感觉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