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了。”南轻说道,“今日十五。”
宋辞身子微顿,看向南轻,“我难道不知道今天十五吗?”
她看着南轻那般淡然的模样,心口难免有些微涩,我大抵比你还更清楚每月的这个日子。
宋辞甚至想问问南轻,每月都要说上一句这话,到底是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但宋辞不敢。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与齐胤一样,都是求而不得后的纠缠之人。
“喝了我的酒,我便走了。”宋辞敛眸起身,开口道。
仿佛这般就能安抚些她心口的卑劣。
南轻怎会察觉不到宋辞的情绪,但她只看着酒杯里的酒水,水波粼粼好似在向世人传达着它的躁动。
她稳住自己的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开口道,“宋辞…”
这一声全称,喊得宋辞顿时屏住了呼吸,直觉一般躬身打断道,“臣女告退。”
南轻看着宋辞离去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将话说完,别再在只执着于眼前,你也该嫁人,去过你的生活了。
“日后,宋家小姐再来,只说我不在。”南轻与一旁的海棠说道。
海棠看了眼南轻的神色,默了默道了声是。
晚间,齐胤依旧踏入了凤鸾殿,此时他状态已又比大半年前差上了许多,是一眼便能看透的外强中干。
他也连着多日不曾上朝了。
“皇上都这副模样了,还记得来臣妾宫中呢?”南轻自顾自地吃着饭,只在齐胤入门时瞥了他一眼。
齐胤坐在桌子的对角处喘息了一瞬,拿起一旁的碗筷也吃了两口,才开口道,“朕只要一日没死,就都会来这凤鸾殿与你同食。”
每月十五,全皇宫都知帝后同寝。
这是我唯一觉得你是属于我的时候,我怎会不来呢?
南轻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缓缓道,“就不怕我毒死你。”
齐胤几乎没有犹豫道,“你不会。”
整个皇宫中,他只有来南轻这里时,是从不让人试毒的。
南轻若想要自己的命,会直接开口与他说。
“那你不怕别人想毒死你?”南轻抬眸瞥了眼他这要死不活的模样。
齐胤闻言,眼中却有了亮光,“你关心朕?”
“关心你何时死,臣妾好做那垂帘听政的太后。”南轻嫌恶道,“不过,那几个废物,臣妾一个都瞧不起眼。”
齐胤并不介意她的逾越,反而点了点头有些恍惚道,“倘若麟儿尚在便好了。”
南轻蓦地冷了脸,讽刺道,“你这是疯魔了?”
“你就从未想过他吗?”齐胤不甘地问道,“若有人能复活麟儿,你也依旧如现在这般从容吗?”
南轻犹疑地看了眼他此刻的状态,起身道,“今日便不留您了,臣妾没空与您一起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