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听后,心口一震,如此谋逆大罪,姜时竟能为他。。。
他一时心绪复杂。
他求了一世的怜悯,求了一世的注目,这一世竟来得如此容易。
齐桓沉默了片刻,才道,“姜时,你若入朝为官,恐怕不会是一个好的臣子。”
“你什么意思?”姜时皱着眉头。
齐桓没解释什么,只饮了一口茶,看向窗外,“那支军队已存在近十年了,你当真以为无母家扶持的我,九岁时就有能耐去养一支军队了吗?”
姜时听后,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起身绕着屋子暴走了几圈,而后站在齐桓面前,恼羞成怒道,“我一开始也没觉得是你的军队啊!我只想问你是如何知晓的!然后你就莫名其妙地说那是你的军队!”
他又一次地把齐桓手中的茶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他吧唧了两下,发现果然齐桓每次给自己倒的茶就很好喝。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我还亲自率了一支军队去找那首领的尸体,明知他死了还补了几刀!”
“我当时就怕万一和你有点关系,齐曜的事定会连累到你!”
他将杯子塞回齐桓手中,“再倒一杯!!”
齐桓垂着眸子,也愣神了片刻,又给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姜时再次一饮而尽。
齐桓看着他的眸子暗了暗,他视线不受控地移向姜时的唇,只一眼便错开。
他开口道,“杀头的大罪,你也想帮我隐瞒。”他微微一顿,又道,“姜小公子对谁都这般义气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反正人都死了。”姜时没什么底气,小声道。
“人死了,银钱来往却还能查,除非对方做得足够干净”他看着姜时纯净的双眼,“或是对方足够有实力,能让此事不了了之。”
姜时懵懂地点了点头,既不是齐桓的军队,此事又与他何干。
齐桓轻叹一声,“小莽夫。。。”
“嗯?”
“嗯。”
“齐桓!你骂我!!”
。。。。。。
南辰入宫时,有关齐曜流言案的相关人也都到了御书房殿内,向圣上汇报各自手中案件进度。
饷银案至今无线索指向任何人,宋沂只将此案定为诬陷,他人也无异议。
齐胤坐在龙椅上,无甚神情地扫了眼众臣。
他看着齐曜,“既如此,散布流言之人即日处死,大皇子解除禁足。”
齐曜听后瞬间松了一口气,跪地痛哭道,“谢父皇明察。”
“嗯,此事过后,你也该记得自己的身份了。”齐胤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却甚是威严。
齐曜身子一僵,低头间眸子闪过一丝恶毒,道,“是,儿臣铭记于心。”
他起身退至一旁,心想把他害得这么惨,死都便宜那个男人了。
齐胤看着众人,说了些场面话,又各自赏赐,众人便散了。
出殿后,宋沂向众位行礼告辞。
而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齐晏,便随宋渊离去。
明日再入朝之时,他便是掌管牢狱之职的延尉左平了。
南辰带着宣召的公公回府时,南浔已回府中随母亲一同前去迎接。
管事的公公步伐缓慢却面带恭维,“恭喜南小将军了,皇上有旨,封你为执金吾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