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话,南轻但笑不语,却不甚在意地问了句“你说,这次他有没有胆,把本宫废了?”
海棠垂眸,如实道“奴不知。”
微风袭来,吹动成片的花,带来清新的芳香,主仆二人,一坐一站,久久未再言语。
“姑母!”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南轻笑了笑“没等到旁的坐不住的,自己家这个却先来了~”
她看向人来的方向“这是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
一月内能见着南浔两次入宫也是难得,自在惯了的小家伙最受不得宫里繁文缛节的束缚。
“姑母,我给你惹麻烦了。”南浔垂丧着头,跪坐在南轻脚边。
南轻俯看着气喘吁吁的南浔,伸手挑起她下巴,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才不缓不慢道“何时胆子这般小了,不过一侍御史之子,也算麻烦?”
“我自是从不怕什么御史之子,可我却让姑母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南浔说。
“罪?那本说本宫不配为后的折子?”
南轻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二十年来,这样的折子数不胜数,她向来当个笑话来看。
“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
“我可放不了啊,我爹应该这两日就回来了吧!他要知道我连累了你,非打断了我的腿不可。”见南轻似要打发了自己,南浔急忙打断了她。
闻言,南轻微微一笑,提着她的耳朵“我就说你这小没良心的这次跑得这么快,合着在这等我呢!我还真当你是担心我呢。”
南浔嘿嘿一笑,顺着南轻的手劲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讨好地给南轻捶了捶腿“我当然也是担心姑母呀,可边疆还由着咱南家镇守,圣上又怎会如此不察。”
“就你嘴贫。”南轻掐了掐她的小脸,言语间,丝毫没有为南浔对圣上的不尊,而有怪罪之意。
“只是这话,你只能在我这说,出了凤鸾殿,便是在自家府邸,也半点不可不敬。”南轻提点道。
“我知晓的。”
南浔点点头,她不是特别清楚南轻与圣上之间的事,只知,圣上大概曾负过姑母,也更知圣上忌惮太尉府。
那位,怕是巴不得她整日里吃喝玩乐,四处树敌,定然不会为这种小事治罪于姑母。
可萧尚因她给姑母套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不喜。
“那。。。我这顿打,是不是躲不过了。”南浔委屈巴巴地看着南轻。
南轻挑眉,其意不言而喻,圣上可以不闻不问,但她身为一国之母,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圣上的。
南浔咬了咬牙“早知道昨天就该下手重点,把我这顿罚揍出来!”她起身,“也是白来一趟了,枉我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奔您而来,呜~哭死啦!我走了”
“小没良心的!这就走了!”
“反正躲不过,早死早超生。。。”南浔垂头丧气的模样可比刚来时,真实了不少,南轻笑着送她离开,转身时给了海棠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