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姑姑拉至一旁,重复了宋琅的话。
谁知那荣妃娘娘自己也等不及,寻了过来,烟罗和姑姑对视一眼,具去拦她,说道:“我的娘娘,陛下现在正忙。”
荣妃出身将门,没有那等弯弯
绕绕的肠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冷哼一声:“只怕是不肯见本宫才这样说吧。”
说着就闯了过去。
先是绕过梅丛,烟罗没拦住,又下了假山台阶,姑姑也拽不住她,眼见就跑宋琅跟前儿去了。
口中振振唤道:“陛下,陛下~”
烟罗见状,忙小跑上前,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奴婢……”
“行了,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都下去。”宋琅吩咐道。
于是众人皆跪安。
烟罗一心想着要传信出去,退下之后便给轻罗说自己身子不适,匆匆回房了。
而那纪敏骞却站在方才烟罗所站之地,听了会儿墙角。
原来荣妃急着见宋琅是为曲瑛之事:“臣听闻陛下近日宠爱一个宫女,是否被她勾了去,再想不起臣妾了。”
皇帝宠幸宫女在前朝也有过,并不是什么需要遮掩之事,只是那曲瑛与江柍长得有几分相像,且如今还并给她抬主子身份,事处隐讳,故而宋琅乍一听到此事,心中便闪过不悦。
面上却对荣妃宠溺一笑:“她怎能和你相比?朕喜爱她就和喜欢猫儿狗儿没有区别,你才是朕心尖尖上的人。”
荣妃便一笑,娇嗔道“陛下~”,她也只对他才撒娇,说着就又拱进了宋琅的怀抱之中。
宋琅怀抱着她,轻抚安慰。
眼眸中却无半分温情的影子,只余凉薄和不耐。
纪敏骞暗自发笑,想了想,便没有即刻出宫,而是向侍从吩咐了什么。
不多时,他只身前往宫中一处荒废已久的戏园子,此处枯树杂草遮掩了宫门,连那石子路上亦爬满了错乱的藤条,廊檐下多是蜘蛛网,甚为荒凉,故而僻静无人。
忽而身后有脚步声。
他转身,只听来人喊了声:“爷。”
曲瑛还穿着当值的秋香色宫装,跪在地上,像一片刚落到地上的叶子。
他让她起身,问道:“怎么样,你可得圣心?”
她恭谨回道:“多亏爷提携奴婢,如今陛下几乎日日……”说到此处她羞怯一笑,低声了许多,“日日临幸。”
纪敏骞满意低笑出声:“好哇!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不负所托。”
此前纪敏骞在宫中无意见到曲瑛,打听之后得知她是御茶司的,便使了些银子调她去了御前。
为的就是让宋琅身边也有个他的人。
不为打探消息,只为日后能有个人说他不方便说的话,吹他吹不了的枕头风。
没办法,太后忌惮纪家,他只能牢牢抓住皇帝。
而对皇帝付出忠心,不过是看准了,朝中势力千丝万缕,他替皇帝办事,那么这皇权反过来也能为他所用。
曲瑛忽然又说:“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