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瞧着六妹妹长胖了些?”陆落继续,仍是温柔溺爱的神态,对六娘道,“如此说来,六妹妹应是吃得好、睡得好啦。”
六娘脸色微变。
她最近也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大了,没有从前好看,她胆战心惊的,每天都使劲饿着。
这个家里有四娘陆蕤,那是国色天姿,一旦六娘变丑了,就真的没了盼头,什么好处都给了四娘。
六娘最担心长胖,陆落偏偏如此说,害得六娘顿时格外沮丧,一点应付陆落的心情都没有了。
曹广谱忍着笑,不顾大姨娘在场,光明正大递了个眼风给陆落,暗示她干得漂亮。
大姨娘气得半死。
“又胡说了。”大姨娘忍住那口气,强装作慈爱微笑,对陆落道,“五姑娘别拿六娘取笑,她是个傻丫头,会当真的。”
“是,大姨娘教训得是。”陆落认真道。
这话,又让大姨娘心里一梗,陆落这是很明显的讽刺,说大姨娘越俎代庖,自己把自己当女主人,居然教训起嫡女来。
陆落的话,好似狠狠甩了大姨娘一个耳光,让大姨娘又恨又怒,恨不能撕了陆落这张嘴。
曹广谱的心情,立马好了很多。
他就是知道,陆家五娘不需要他的怜悯,她是个聪慧能干的女孩子,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当。
“这才是曹家大少奶奶的气派。”曹广谱心想,眼角不由自主堆满了笑意。
“大姨娘、六妹妹,曹公子说他还有生意上的事,住在府里着实不便,我这就叫人将他搬到客栈去。”陆落说。
大姨娘和六娘精神一怔,回过神来。
这可不行!
陆其钧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这位曹公子离开陆家,要挽留他住下。听他的意思,他好像是闻氏和陆落的朋友,那么不用猜测,肯定是想和陆家结亲。
曹广谱昨日来拜访,送了陆其钧一个黄金制成的笔洗,足足有十七八两重,金光璀璨。这么一个笔洗,顶得上陆其钧两多年的俸禄。
而曹广谱给内宅的姑娘们和姨娘们,每个人送了一只金镯子,每只都有一两八钱重。
平常姑娘们的金镯子,差不多六钱重,八钱重已经是很好的。
曹广谱随便一出手,一只金镯子顶她们三个,姨娘们又听闻江南多豪富之户,这位曹公子家里,更是湖州府有名的富商,只怕从他身上随便刮下一点,也足够她们吃上一年的。
陆其钧当然舍不得让曹广谱走,姨娘和姑娘们更是了。
“这如何使得!”大姨娘立马正色道,“五姑娘,亲戚到了京里,却要住在外头,传回了老家,您让老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姨娘是说,为了父亲的面子,耽误了曹公子的正事,就是礼数啦?”陆落不疾不徐,笑着反问。
曹广谱觉得问得好。
大姨娘也哽住了,顿了顿才说:“五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住在咱们家,怎么会耽误正事呢?外院宽宽敞敞的,又有应门的小厮,出入极其方便,何来耽误一说?别说是曹公子,就是把他的伙计们都接过了,也是住得下的。”
这话不是吹牛,陆家外院还是挺大的,住七八个人不成问题。
这处宅子,是湖州府老家出钱买的。当时老家的人为了收买陆其钧,承诺愿意出钱替他置办房舍,陆其钧就趁机狮子大张口。
“姨娘,您别急啊,曹公子不是还在吗?”陆落笑呵呵道。
陆落说话总是略有所指,既不直接点明,又能正巧踩到人心中痛处,让大姨娘气得半死,偏偏又不敢发作,一发作就是对号入座,正巧中了陆落的诡计。
“闻氏那么个没用的东西,怎么生出如此泼辣的闺女?”大姨娘在心里大骂。
正在大姨娘气得无言以对的时候,四娘陆蕤带着七娘陆茜,也出来了。
四娘特意换了件桃红色折枝海棠的褙子,月白色澜裙,衬托得腰身婀娜纤柔,姿容谲滟华美,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七娘年幼,虽然不够美艳,却是嫩白可爱,天真淳朴。
等四娘姊妹一出来,六娘甚至陆落都有点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