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这种桑树是无法嫁接,也无法结籽的。当这批桑树死去之后,只有息壤才能培育起新的种籽。即使别人能看得出桑基渔塘的好处,养出来的丝又怎能和齐胖子的真丝相比?
齐三胖子也没闲着,他和原云虎商队的邓浩取得了联系。两人约定,今年冬天在乌驮城碰头,邓浩会将西行乌驮城的这条路作为商队的必经之道,待新的天缎生产出来之后。即通过商队运往各地。
再接下来,就是有关各地时疫蔓延的消息了。乌驮城只是中等规模的城市,这一回还没有被波及,但齐胖子自有来消息的渠道,描绘的病症和傅云长所述的差不多。
不过。胖子这一回飞讯却是来诉苦搬救兵的:
第一件事,就是齐三儿的货队在本州内遇到了两次劫匪,损失不小。像这种州内城际间的交易,一般由商家自行派队出发,动用不到大型商队。货队一般也雇了不少好手,但走商这种事,本来就存着莫大的风险。齐三儿可说是运气极不好,连人命都损失了四五条,连被劫走的货物带死伤者的抚恤金,七万多两银子血本无归不说,还得倒赔上几千两白银。
胖子接到这两个消息,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嘴边起了一溜儿四五个大火泡,滚圆的身量也凭空瘦了四五斤下去。
第二件事,经过改良的桑种长势极快,估莫再有两个月即可完全长成,届时乌驮城外的蚕桑渔业就可以正常运作了。胖子想在此期间。先在附近的六个城市开起十家绸布庄,铺面都已经看好了,就等着来银子付定金。这是齐家的老本行,他自是熟门熟路,可是同时开启十家的成本不低,现在他又包下了大片的水田,正是银子哗哗哗往外流却还见不着收益的关键时刻,手里哪有现钱?
他想起宁小闲说过的,骈州有一家钱庄改姓了宁,于是飞讯去筹借款子,用的也是宁小闲留下的信物,结果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回拒了,理由是这家钱庄自从被汨罗划归给宁小闲之后,原先的大掌柜已经甩手不干,现在庄中处于群龙无首的地位。齐三儿就算带着宁小闲的信物亲至,也根本没人有权利给他提钱出来。
宁小闲看到这里,只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底蹭蹭蹭冒了上来。
这家钱庄在汨罗手下时,想必对他的命令无敢不从,哪知道被划拨给她之后,由于宁小闲根本无暇分身去骈州打理,这么一小段真空期居然就被这家的大掌柜钻了个空子。她用膝盖去想,都知道大掌柜离开之前,肯定在钱庄的账目上动了手脚,不晓得卷走了多少公款。
要知道,那可都是她的钱!任何敢伸进她的口袋里偷钱的手,都应该被剁掉!
长天就坐在她面前悠闲地泡茶,看着这丫头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眼中也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觉得有趣极了。“你打算怎么办?”他呷了一口好茶。嗯,真是好茶,若是可以公开售卖,想必灵石收入会源源不断。
宁小闲心疼自己的银子心疼了好一会儿,终于也慢慢平静下来,不再磨牙:“齐胖子的麻烦,其一在于他是个凡人,生意经盘算得再好,不要说劫匪了,遇上仙妖也无计可施。这一点,是我疏忽了,只要他给我卖命,却不给他配备相应的条件。”她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们人手不够啊。”若是她能动用的资源再多一些,也不至于这般处处捉襟见肘。
长天慢慢抬眼看向了她:“你觉得,我们人手真的不够?”
他话里有话!宁小闲瞪着他眼底的那一点幽深的笑意,瞪了很久很久,突然自己也笑了:
“你说得不错,我们应该有的是人手才对。我真笨,空守着宝山而不知自取!”
他的丫头,还是这般狡黠。长天心里暗赞一声,转头去看宁羽,见他也似有所悟,脸上露出了温雅的微笑。
接下来,宁小闲去了第五层,先陪阿离玩了一会儿,才将妙香花的种子取出来抛到息壤上,吩咐道:“催种,马上。”
息壤愉快地接过了种子,将它包在土层里,然后发芽、抽条、生枝、长叶,只不过十来息的功夫,一株绿油油的植物就已经长成。这妙香花的植株不高,只到她的胸前位置。息壤按她的要求来催发植物,直到花骨朵儿挂满了枝头,这才停了下来。
阿离在这园子里玩了好几天,但息壤催发每一样灵草的速率都经过了宁羽的精密计算,务求效益最大化,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快速,因此她现在瞪着这样的奇观看直了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骨朵儿,喃喃道:“好香。”
宁小闲要息壤快速培起妙香花,为的就是做实验。她伸手摘了几朵,笑道:“等它盛开,会更香十倍呢。”花骨朵儿含香而未发,正是制香所需,若待它盛开,则太过矣。她打开傅云长交给她的制香古方,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皱眉。
“长天。这方子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为何制出来的香会是臭的?”
长天放出神念在纸卷上来回扫了好几遍,也陷入了沉思。
“管它的,先制出来再说。”她心里有个想法,只是能不能实现,还要看这方子给不给力。
要炼出这味奇香,需要整整三十六味材料,虽然都称不上名贵,但数量实在繁多。
“哈!居然还需要麝熊的熊胆,幸好我这里有存货!”她依法取了五十个花骨朵儿,提起覆禹鼎开始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