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喝了一杯。
沈是咬了下唇,不算丰满的唇被他从鲜红咬至苍白。
他拿起玉春酒壶,斟了两杯酒,敬了下柳长泽。
而后微仰着颈,饮了下去。
柳长泽扯了一边嘴角,心情微妙难言,想发火,又觉得沈是很特别。
特别能找死。
无视他。
擅闯太傅府。
还敢喝他的酒。
罪名累累。
“侯爷,明日便是除夕了。”沈是说。
柳长泽说:“你想都不要想。”
沈是疑惑地问:“侯爷知道我要做什么?”
柳长泽把酒杯砸在桌上,玉石清脆作响。
“你还敢提!”柳长泽说。
柳长泽当然知道他再说祭祖的事情。
沈是更加迷惑,他又替柳长泽斟了一杯说:“李云赋……”
柳长泽打断道:“住口。”
沈是讪讪收了口,他见柳长泽的面色确实更加难看了,打算在缓一下,于是殷勤的又斟了杯。
他觉得柳长泽半醉半醒,能在醉一点点,就更好谈事了。
柳长泽见他的手几乎和玉壶一个色泽,正倾斜着从细长的瓶口,倒出淅淅沥沥的清酿。
沈是方才说什么?李云赋……
柳长泽瞥下嘴,又明白过来了。
他没喝那杯酒,而是说:“沈大人做好了两全打算,退能息事宁人,进能弃车保帅。怎么现在才来请外援,不觉得迟了么?”
“侯爷见过掌院?”沈是愣住,柳长泽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情的?难道也与此事有关?
“愚蠢!”柳长泽手放在杯口转了转:“沈大人是从桃花源跑出来的吗?什么选择权都敢给别人。”
柳长泽手指放进杯里,搅了搅:“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书读的越多的人,心越坏,越自私……”
而后怨毒的看了他一眼。
沈是竟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抛家弃子的负心汉。
柳长泽这是经历了什么……
沈是决定直入主题,咽了下口水说:“侯爷,此案我不能插手,无法入牢见到云赋兄,能否请侯爷相助,我有一语想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