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有熟人,嘀咕着走远了。
温辞扯下口罩,脸很红,抿了下唇说:“我听杜康说常奶奶住院了,就想来看看她,奶奶还好吗?”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过阵子就能出院。”
“哦。”她挠了挠脸,想起手上的果篮,递了过去:“我过来得着急,就在门口随便买了点水果。”
“你太客气了。”卫泯接了过去,看到前边有护士过来,“走吧,我奶奶看到你来,应该会很高兴。”
“是吗?”温辞听不出这是不是客套,跟着进了病房。
常云英摔得不轻,加上年纪大了,骨头恢复得慢,人一直有些低烧,见到温辞第一眼还没反应过来。
卫泯走过去喊了声:“奶奶,这是我同学,温辞。”
常云英看着确实挺高兴的,但也很意外:“哎呀,怎么还麻烦你跑过来了,卫泯是不是你跟人说的?还让人破费买这么多东西。”
“不是不是的奶奶,我是听杜康说的。”温辞这会也觉得自己这么跑过来挺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回头窘迫地看了卫泯一眼,他走上前放下手中的东西:“别念叨了,回头等您出院,您请我同学到家里多吃几顿饭就行了。”
“你就胡闹。”常云英还病着,跟温辞没说几句,人就没声了。
病房里安静得似乎都能听见远处的车鸣声,温辞小心翼翼站起来,“那我先——”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卫泯说:“先到外面等我,我带你去吃饭。”
温辞都没找到机会拒绝,点点头往外走,在门口又回头看了眼。
卫泯很熟练地将床头调整到合适的高度,顺手收起小桌板,又转身将窗户开了道细缝。
临走前,他还倒了杯热水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
这不是只照顾病人一两天就会的事,温辞默默撇开了视线。
卫泯跟隔壁床的阿姨打了声招呼,才拿上外套从里出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来的路上吃过了。”温辞注意到他脸色很差,像是好几天都没睡过觉得样子,“要不去楼下坐一会,晒晒太阳?”
“也行,还没问你比赛
的情况呢。”卫泯套上外套,还是那件黑色羽绒服,沾着淡淡的烟味:“拿奖了吗?”
“拿了。”
“一等奖?”
“嗯。”温辞忽然有些紧张。
“嚯,厉害啊,一等奖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我就是一班人啊。”
卫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笑着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那个笑很随意,只是大约离得太近了,冲击感强烈,温辞的心跳跟着空了一拍,一下又一下,速度有些快。
她咬了下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卫泯忽然回头:“去那边坐?”
“嘶。”温辞吓了一跳,没注意咬得太重了,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怎么了?”卫泯稍稍俯身,整张脸都凑了过来,漆黑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牙疼?”
如果脸红有声音,那应该就像火山爆发,轰的一声,天雷勾动地火,再强的痛意都压不下去。
她强装镇定,含糊不清的否认:“没事,走吧,去那边坐。”
两栋住院大楼中间有一处小花园,温辞和卫泯避开人群坐在角落的长椅上,他还不很不放心地盯着她看:“真没事?”
“没事,我就是咬到自己了。”温辞露出一点舌尖,破皮的地方红艳艳的,只是这动作似乎有些过于亲近,她像触电似的,忽地缩了回去,连坐姿都板正了不少。
卫泯沉默着,心头却一动。
真的太像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