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印在任苒苒的眸子里,她看到了熟悉的院落,满院下人的尸体,死状恐怖,祖奶奶还坐在太师椅上,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小叔叔,还有他那只聒噪的鹦鹉,毛都烧秃了,还扑棱着翅膀,垂死挣扎。
任爹和月娘抱在一起,早已没了呼吸。
对了小弟呢?任苒苒疯狂地在宅子里寻找。
结果她看到了自己,不。。。,那不是自己,是原身。
她正抱着一个男子,那是个肖似任爹的年轻男子,肚子破了一个洞,肠子流了一地,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任苒苒从原身牙呲目裂的怒吼中听到:“花拾,你怎么敢?他们只是凡人啊。。。。”
任苒苒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肉肉的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小手紧紧地抓着锦被,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她怎么给忘了,原主那凄惨的下场就是从任爹一家惨死开始的。
外面天光微亮,任苒苒擦干眼泪,唤来丫鬟,打了水洗漱。
她收拾好后,便去给祖奶奶请了安,又兜去小叔叔的院子喂了鹦鹉,回来跟任爹、月娘和小弟,用了早膳。
饭后,任爹照常抽查一下任苒苒的功课。
这两年任爹给她请了启蒙先生和武术先生,学字健身一样不落。
任苒苒两样学得都特别好,毕竟九年义务的课程也不是白学的。
做完这一切,任苒苒回了自己房间,把院子里的丫鬟都支出去,关上门,撬开了藏在床板下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子。
那是她的储钱罐,里面有一小袋的铜板和碎银,大概有五两,银锭五十两有两枚,银票一百两有三张。
任苒苒简单收拾了一身衣服,把银锭和银票塞进衣服的夹缝里包起来。
铜板身上各处放一点,其余的和碎银一起塞进自己的荷包,放进胸前的内衬袋。
任苒苒留了字条,带着包袱,避开院子里的人,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到入了主城街道,她都没有怀疑为什么会那么顺利。
此刻她的任爹拿着她留的字条,想起捡到她那会的场景,一脸凝重。
他知道会有这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的宝贝才五岁多呀。
任爹佯装派人在城里一通搜,小小的人儿以为躲在角落很隐蔽,实则早就被人发现,还浑然不觉。
看着这一切,任爹的鼻子就有些发酸。
任苒苒躲开追兵,悄摸摸的出了城门,她知道原主六岁那年就是在青阳城参加的灵根测试。
她想的很简单,用这剩下的几个月时间,抹掉任家大宅和任家人的痕迹,那样,这一世,花拾便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任苒苒没有租坐马车去,她怕被任爹发现给逮回去,只能到下个镇再看看。
出了云阳城,大概在十里坡的地方,任苒苒遇到一队押镖队伍,十车货物,三十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