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小姐,”云娥吓了一跳,“如果侯爷知道会生气的。”
江听音勾唇,笑中一丝苦涩,“我倒希望他生气。”
那样才说明他在意她,心里有她。
云娥似懂非懂点头,“夜深了,小姐我们回去吧。”
付玉宵确实没有回秦如眉的屋子。
自从秦如眉住进麟园后,他便将书房改了地方。因他平日若与她离得太近,总是控制不住分神。
那件屋子偌大,卧室和书房却只隔着一扇屏风而已。
他和她共待一处时,被扰乱到什么地步呢?
她一个动作,一句低喃,甚至安静时一个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注意力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原本清晰的思绪便乱了。
怎会这样。
彼时他意识到此时,心中愠怒,起身过去,拉过她质问。她却只蹙眉看着他——“我就喝了口茶……不能喝吗?”
那时他看着她不解的模样,哑口无言。
不能和她待在一起。
不然他什么都做不了。
衔青看着停下脚步、久望某个方向的男人,沉默片刻,低声道,“侯爷,要不要再去看看秦姑娘?”
付玉宵一僵,反应过来,脸色陡沉,“谁要去看她。”
语罢,冷冷转身离开。
衔青哽了哽,只得缄默,飞快跟了上去。
此时才过三更,夜幕低垂,屋中却点起了碗口大的烛。
烛火幽幽,照亮拦在门口的高挑女护卫。
杜黎道,“不行,侯爷吩咐过,天亮前不许出去。”
禾谷哀求道,“杜黎姐姐,姑娘她又梦魇了……能不能劳烦你通传一声,让侯爷过来。”
“不行,”杜黎冷冷横她一眼,“侯爷规矩在这里,我只按规矩办事。”
禾谷咬牙,“侯爷心疼姑娘,若知道此事,也必定会通融的。”
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也附和应声。
杜黎神情冷漠,移开视线,听而不闻。
禾谷蓄了一汪泪,急得只能擦眼泪,转身回去。
“去打些水来,要温的。”禾谷吩咐婢女,两个婢女当即应下,匆匆去了。
禾谷快步走回床边。
床上女子侧躺着,身体蜷缩,额头布满汗珠,纤细的手紧攥被角,深陷掌心。
她在哭,无助痛苦的声音。
“走,快走……”
禾谷看得心疼,小心翼翼试着把她紧攥着的手打开,可根本做不到,女子握得太紧,五指几乎刺破掌心。
“姑娘,别抓了,出血了!”禾谷急哭了。